“怎么会……”我更是不可思议。他将水滴吊坠放入了我的掌心，广袖负在身后，玉树临风道：“回去再仔细研究。”
大手捞住了我的手腕，我提着他的神剑狼狈地跟了过去，傻傻道：“那个，玉明宫还乱着呢，你不去瞧瞧？”
他声音柔和，清澈娓娓：“那些自有人会去处理，给你疗伤最重要。”
“伤……”对了，他不说，我倒忘记了……
被他一路带回了合善宫后，他便送我回了寝殿，顺便同子梨上神手下神官取了草药过来给我用上。子梨上神与谛听闻讯赶了过来，见我肩上的伤痕颇为严重，上神淡淡一叹道：“好在你和闵苍离的不远，水狮兽撞见了你，才能消停些许。本神听到禀报后便准备驾云过去的，可听说云清大人你已经过去了，你的修为可比我高多了，收个天河覆水自然不在话下，本神与谛听便在府中等着你们，看见你们无事，本神便放心了。”
“老白你的伤严不严重，疼不疼，老子帮你瞧瞧。”谛听伸爪子便要过来碰我，我警觉地往后一退，避开他的爪子道：“还好还好，你别碰我。”
谛听向来下手不知轻重，我这伤虽轻，但也是神兽所伤，一不小心便会恶化。
云清一手端着磨好的草药，广袖负在身后，淡淡道：“现在看过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可这小白染的伤，本神要不要替你将司药星君给请过来？”子梨上神一本正经。谛听两腿迈得极快：“老子这就去！”
云清紧了紧眉心，眼中闪过一缕不悦，冷声道：“退下。”
“退下”二字太过威严，子梨上神瞬间便明白了是何意思，恍然大悟地一把捞回谛听，干笑了两声：“啊，本神这就走，这就走。”
上神拎着尚且不知情况的谛听一溜烟便消失了，走时还颇有美德地带上宫门。
流云拨动着垂拂的帘幔，我坐在茶桌前玩弄着掌心的那枚水滴，他行至我身后，声音温和道：“将肩上的衣衫褪下些，我替你上药。”
我顿了一顿，昂头看他，咬牙问道：“你当真要亲自给我上药？其实你可以将草药留下，我自己可以来……”
“染染，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我缩了缩脑袋，气馁地低头，只好妥协地褪下自己肩上衣衫，露出伤口。
草药敷在伤口之上，凉意驱散了灼热感，遮住了痛意，他稍带冰凉的指腹揉开肩上草药，拂过我的肌肤。我歪头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修炼了九万年，一直以为自己的功力造诣还不错，今日一见，倒觉得这些年的修为都是白修了。你修为这样好，却只是天界的一个神君，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那头水兽如此厉害，你只两招之内便将他重新封印了，早知道我就不必上去帮衬他们了，直接等你来便够了。”
指腹抚过我的肩头，他嘴角噙着笑意道：“染染这是在夸我吗？”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曾经，我也见过有人徒手封印灵兽，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听子梨上神说，染染昔日是九曜星宫的神仙？”他问的轻描淡写，我咬住了自己的唇，低头敛眉，他和煦问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我摇头，低声道：“我说的那个神仙，便是昔日九曜宫的帝晔大神。”
这该是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帝晔这个名字。
他施法给我疗伤，凤眸黯然：“当日你口中的阿晔，便是唤他？”
我“嗯”了声，道：“子梨上神有没有与你说过，他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也是他，将我废掉全身修为，贬下了人间？”
“本神……本神君有耳闻。”
我便接着道：“后来阴差阳错，我就去了冥界，成了鬼君。你问过我，九泉之下冷不冷，其实我之所以选择留在九泉，便是想与他此生不复相见，也许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和我再见吧。”
“染染……”
“云清，你虽然像他，可却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关心我，也不像你一样，每次我有危险，你都会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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