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亮袖珍手电,用手掌罩住向上散射的灯光,我仔细打量眼前这条低窄的通道,就像所有的下水道一样,这里阴暗而潮湿,从四壁的建筑材料上来看,这条下水道应该有了相当的历史,大约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用细钢筋焊接出来的井盖,可能因为海拔过高的关系,下水道内并没有太多的蜘蛛网,但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多足类动作却穿行其中,就我仔细观查的时候,一只足有半尺长的蜈蚣大模大样的从我眼前爬过,还昂起头打量了一眼我这位不速之客。
试着向前挪动了一下,手掌按进一片滑腻湿冷的污泥里,那是一种另人连心底都要为之颤栗的滑腻与阴冷,中间还不时翻出一股不知道沉积多少年的恶臭,我突然想起来,这种环境中一定充满了沼气,我如果这种环境里呆得时间过久,一定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想想当别人把我的尸体从下水道里拖出来时的情景,一定是十分的精彩。
关掉手电,我开始用力向前爬,不一会我的两只手两条腿都因为沉积下水道中的玻璃片、尖利的石子划出片片鳞伤,我不愿意去想我鲜红的血液和污黑的烂泥混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颜色和景象,每爬到一个井盖下,我就昂起头使劲呼吸外面的空气。
在下水道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我一个人默默的前进,由于没有对比的坐标,不一会我就丧失了距离感和时间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了爬了多久,爬了多远,我不停的为自己唱着一首歌: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万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奋发图强作好汉,作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光……
就是这首歌和对胜利的极度渴望支持着我一点点向前挪动,我不知道我还要爬多久,但是我知道每当我爬出一步,我距离胜利就进了一步!每爬到一块井盖下我就会四处乱摸,什么也找不到后又会带着失望与希望继续前进。
终于,我摸到一团已经被污泥和脏水泡成一团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尖锐的硬物刺破了我的手心,我的心脏不由狂跳起来,是那个帆布包!
我跪在污泥中弯着腰,用颤抖的手隔着一层帆布仔细的去分辨,没错,是我们用过的锤子和钢凿。我,终于找到它们了!
大脑传来一阵阵晕眩,身体因为过度缺氧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我悄悄推开头顶的下水道井盖,露出小半个脑袋仔细观查周围的环境,可是现在我的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层重影,连耳朵都嗡嗡的响个不停,现在就算是有个人站我的面前,我都未必会注意到他。
爬出下水道,我翻滚到墙角贪婪的大口吞着鲜的空气,就在我身心都达到放松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背后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立刻抬臂用右肘狠狠向后撞击。
对方斜斜向后跨出一步,砍出一记手刀,轻松化解了我的攻击,右肘传来一阵近乎骨折的痛苦,紧接着对方化掌为指死死钳住我的右肘,猛然用力将我甩出足足两米高。
我整个人平平展展直落而下和大地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只听到“砰!”的一声震响,全身的骨骼一起发出痛苦的哀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上百只金色的蜜蜂,嗡嗡嗡嗡的我眼前耳边飞舞不休,转得我头晕眼花,那个可怕的对手揉身而上,骑坐在我身上,用类似柔道和擒拿术的方法死死锁住我四肢。
我猛然昂起上半身,以对付陆鹏保镖的方法,故技重施张开大嘴狠狠朝对方的咽喉咬过去,面对我这充满野性的一击,对方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一挪,我直直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将从臭水沟里带出来的烂泥涂满了他的衣服,一不作二不休我干脆张开大嘴在他的胸前用全力留下两排牙印。
“哎哟!”
耳边传来一声痛哼,紧接着一记手刀劈向我的颈部,由于我整个头都埋在他的怀里,这一掌只是重重劈到我的肩膀上。
“噼叭!”
我的肩胛骨发出一声如木棍折断的轻脆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肩胛骨是不是已经断了,我心中狂气发作,拼命咬住他的胸肌就是不松口,两排牙齿象锉刀一样死命辗压啃噬被我咬住的猎物。
“哎哟!”
对方发出一声痛哼,紧接着又挥出一记手刀。
“噼叭!”
这次我真的确定自己的肩胛骨断了,要不然怎么让我痛得几乎要跳起来大哭三声?
我抬起还能动的左手狠狠向上擂出一拳,他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沾满污泥的“臭拳”直直砸到他的下巴上,“啪”得一声,拳锋上感受到一阵温热,他被我打得不知道是不是流了鼻血。
“哈哈哈!”我心里发出得意的狂笑,将嘴巴张成我有生以来所能达到的大弧度,深深吸上一口气,感觉到他的胸肌填满了我整个嘴巴,再拼命咬下去,一边咬一边从嘴里含糊不清的吼道:“你砍啊打啊踹啊,我他妈的和你拼了!”
对方的手刀一次次狠狠斩到我的身上,每次我都报复性的加大牙齿的力量,到最后我终于趁着他的疏忽,将他从我的身上掀开,腾出右腿用膝盖狠狠撞击他的下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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