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是作为证人出庭。你要说,你是在11月17号,叶楚文死前一个星期,你才知道他要死的。还有,重点强调那个时候,无论是林静雅还是叶楚文本人都根本没有提起什么遗书。无论是你,还是你爸,你妈都是完全不知情的!”
姑姑端起碗吃了两口面,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放下碗,应道:“嗯。”
“一定要这么说!”妈又严肃地强调了遍!和姑姑那有点随便的态度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也难怪了,打这场官司所要用的费用,简直……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本来以为,顶了天也就是请律师花的那八万钱。谁知道,这纯粹只是我一个无知之徒的想象!哦不,我想妈,应该也没想到。单单一个诉讼费就要五万,抵了律师费的一大半!还有什么,听都没听说过审计费,以及为了请人帮忙必不可少的红包。
零零总总加起来,居然要将五十万的巨款!
一抿嘴,二抿嘴,三思考,最后!
“……喂。”
万年开头句。我的声线跟在南极状态似的,抖的不行。
差点没有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
那边姐姐用关切地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哈哈。”
“……没事就好。”
“嗯。”我猛得点了点头,左手忍不住攥紧成拳头,“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在我的印象中,姐姐是很少用电话联系人的。
因为,那个村子里的信号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建好的关系,信号特别不稳定。
“……嗯。”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好几声咽口水的声音。
她似乎,很害怕!!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好一会儿过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叶凡,又来了!它又来了!”
声音中的绝望,仿佛是身处在逐渐要被吞没的沼泽中。
“出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啊!!”
一声下去,瞬间就有数道目光交织在我身上。头一次,我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绑架勒索,限制自由,撕票,强奸……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一个比一个可怕!
最后,那头的姐姐终于给了一个答复!
“副村长爷爷,死了。”
“啊?”我一下愣住了。脑筋转了好半天,才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人物。油腻大叔外表,猥琐得要命,和姐姐更是连十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不是。顿时松了口气,绷紧的拳头一下松开。
我现在可是可怜和我是至亲的父亲和我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这个闲时间去管一个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中年人。
当然,尽管心底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可面上我还是做出一副关心的口吻,“哦~,副村长爷爷啊,他是怎么死的?”
“不……不知道,就是在昨天,突然跳下来……”姐姐的声音简直不能再低。低到即便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能脑补出姐姐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也难怪了,亲眼看到熟人跳楼摔死自己面前,绝对能成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吧。
我暗自恼恕,“妈的,要自杀有那么多种方法,在家烧炭,上吊,服毒,割腕哪个不行?TM要死了都要来恶心下无辜群众!”
于是乎,我柔声道:“没事的,姐姐不用害怕。这种自杀的孬种,根本不用放在人里。”
却不料,话音刚落,那边的姐姐更加激动了,“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副村长不是自杀。”
“那是他杀!”我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要是是凶杀案的话,姐姐岂不是看到了凶手。要是凶手找上门来灭口怎么办?
“呃,不是的。”对方的语气已经转变成无奈了。
“那是什么?”讲道理,要是一般人和我这么卖关子,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他的脑子来上一拳。(当然,这个前提是我得先打得过)
“副村长爷爷,他从台子上跳下来咬死一个叔叔后,死掉了。”
一个路人从餐厅里慌不择路地冲出来。把我狠狠地撞了个踉跄。大哥大差点飞出去。
我好一阵才稳住重心,
那人看到脸色涨红,慌乱地说了两声“抱歉”。然后跟脚装了马达似的,一下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呃……”我无语地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重新把大哥大放到耳边,“什么?你说什么?刚刚没有听清楚。”
我正打算再问。餐厅里传来了妈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喊大叫的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要走啦!”
看这个情况,应该是不能再多说了。
“抱歉啊,姐,我待会再打给你。”说完,我慌忙挂断了电话。
妈最近的脾气就是个活脱脱的火药瓶。一点就着。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前,还是不要再整出什么矛盾来的好。
三个小时过后。
正式开庭。没错,那之后过了三个小时,才开庭。说是,负责我们案子的法官上一个案子的审理遇了点麻烦。
还有就是,身为被告人的林静雅,没有到场。来的人只有要替她辩护的律师。即便恨不得手撕了这个女人,这一次我不得不她有先见之明。
要是,她真亲自来了。以现在奶奶看到她的律师都要冲上去给两个耳光的火爆脾气。只怕她来了压根也走不进那扇门。
然后,等到所有人软硬兼施把奶奶的脾气劝好,全员进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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