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半拉的窗帘稀释了阳光,护住了有情人的安眠。
……
咔哒。
细微的关门声被耳朵捕捉放大,身周让人安稳的气息淡去,戚淙唰一下睁开眼,坐起身发了会的呆,抬手碰碰嘴唇,然后受惊一样收回手。
怎么会梦到这个?这梦也太真——
他看到书桌上比睡前多出来的饭盒,僵住,脑子轰一下炸开,忙下床走过去,打开饭盒看了看,又摸了摸。
饭盒是保温的,根本摸不出被放了多久。
他又忙回头去床边找手机,可被子掀开找了一圈,却连手机的影子都没看到。他疑惑,正想趴下找找床下,头一转,却看到手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
戚淙迷茫皱眉。
他不是拿着手机睡着的吗?
某个似真似假的梦闪过脑海,他抿紧嘴唇,三两步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按开看了看时间。
已经快下午两点,早过了小韩平时送午饭的时间。他给小韩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小韩的声音传出:“淙哥,你睡醒啦?”
“是……”戚淙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忙低咳一声,问道,“是你给我送的饭吗?什么时候送的?”问完发现语气太急切,又补充道,“抱歉,我睡着了,没听到敲门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找赵哥拿了备用房卡。没事没事,淙哥你好好休息。”
饭是小韩送的。
戚淙想起那个太过真实的梦,甚至觉得鼻息间还留着那熟悉的淡淡冷杉味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除了你,还有别人来过我的房间吗?还有我的手机……是你帮我放到床头柜上的吗?”
“啊?手机?啊!对,是我。那什么,淙哥我这边还有工作,先挂了啊,你记得吃饭。”
电话挂断。
戚淙慢慢放下手机。
所以真的是梦。
原来是梦。
他低头,打开微信。
顾浔刚好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顾浔:今天又有夜戏。
后面配着个猫猫叹气的表情包。
顾浔在拍戏,不可能来看他。
戚淙抬手摸摸嘴唇,有点失落,失落一会后他猛地醒过神挪开手指,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想法,后知后觉地尴尬和羞窘起来。
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还因为那些只是梦而、而……
他看看顾浔发来的消息,莫名有种偷偷占了对方便宜的感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干脆装死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一下,坐回来捞过饭盒。
吃饭吃饭,别乱想。
饭后戚淙上微博看了看。
此时田舞已经发了视频,热搜尾巴上出现了#江兆言卸磨杀驴#和#江兆言凤凰男#的话题。
他忙补了补在睡着时漏掉的瓜,在看到有三木员工出来为他说话时,他略微难受的掐了掐掌心。
三木的工作氛围一直很好,有很多在三木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他经常随戚音去三木玩,认识了很多三木的老人,那些叔叔阿姨对他来说就跟亲人一样。
可是他却害他们失去了工作。
手机突然震动,赵振勋打了电话过来。戚淙回神,收敛好情绪接通电话:“赵哥。”
“嗯。看微博了吗?”
“刚刚上去看了看。”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还有一轮舆论战。江兆言不会放任言煌的口碑这样急转直下,如果他决定公关,那多半会从攻击你入手。你对言煌的贡献毋庸置疑,所以他能攻击你的,只有你对他的‘纠缠’。他应该会把你描述成一个纠缠着他不放,无论怎么拒绝都摆脱不掉的疯子。而我们这边,会把你失忆和生病的事情爆出去。接下来这场仗,会让大众分析讨论你每一点被披露出去的隐私,戚淙,还是那句话,我建议你别看微博。”
戚淙刚刚踏实没多久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想起刚刚梦里那个温柔亲密的顾浔,问道:“这场舆论战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会持续多久?”
“得看江兆言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戚淙,我只能保证在江兆言用完他所有的手段后,我会尽量快地解决这一切。”
“我明白了。”戚淙低头,“谢谢赵哥。”
结束和赵振勋的电话后,戚淙又去微博上看了看。
关注这件事的大部分网友都在骂江兆言,有很多人表示从此对言煌一生黑,微博上还掀起了一股去言煌的网络旗舰店里,给已买产品追差评和打低分的浪潮。
言煌官博之前发的那则道歉声明和处理公告也被网友重新翻出来大骂特骂,甚至安佰官博也遭受了牵连,被网友圈出来谴责。
江天以及江家其他几个亲戚的微博被扒出,更多江家亲戚的恶臭言论被挖了出来。还有人挖出了江天的电话号码,无数人给江天发咒骂短信。
这似乎是一场胜利的狂欢,但又好像不是。
戚淙忍不住想一个问题。
在江兆言攻击他是一个疯子之后,又会有多少人会像这样来谴责和攻击他?
还有,顾浔的粉丝、沈嘉的粉丝,还有无数路人,他们又会怎么看待他这样一个麻烦缠身的人物?会不会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不配……不配……
他逃避式地收回思绪,拿起手机一条条回看顾浔发来的消息,反复将顾浔的头像放大又缩小,最后在翻完所有消息后,点进了顾浔的朋友圈。
加了顾浔好友这么久,他一直没有点进过顾浔的朋友圈,最开始是怕,后来不怕了,又因为顾浔就在很近的地方,所以没想到要去翻看顾浔的朋友圈,而现在……他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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