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算良好的地方,交通混乱,而人挤人的情形让他更是不满。转身拦下一辆计程车,新堂真启决定先在这个名为“台湾”的地方住上一些时候。毕竟,唯有在这样繁忙的城市裡,听着不绝於耳的车声,他才会习惯。
来到饭店,走进预定的房间,才刚放下行李,就听见手机的铃声响起,新堂真启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手机,“喂?”
听着他像是忍无可忍的语气,新堂真持依旧是皮皮的开口:(大哥,我这可是急事,你怪不得我!)
“急事?”不满的冷哼一声,新堂真启对他口中的急事两字满不在乎。不在意他的反应,新堂真持只是淡淡的说:(大哥,你忘记把你上锁的文件柜密码给我,而再过二个小时,按照你的行程表,我就要开会了!)
“文件柜?”新堂真启不解的反问,那种东西谁会上锁?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疑问,新堂真持马上感觉事有蹊跷,(大哥,文件柜不是你锁的吗?)
“不!”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後,新堂真启很快就反应过来。”真持,你去找铃木语那傢伙拿钥匙,就说是公司的事我全交给你负责。要是他怕公司会倒,你可以顺手把公司就这样扔给他!”想也知道铃木语那小子在想些什麽,新堂真启暗自冷笑。他是不可能会放弃属於他的新生活的。
听完大哥的回应,新堂真持立刻回答:(好的,大哥!)话说完後马上掛掉电话。他可不想坐上总裁的位置,只要有人要,他是巴不得奉送!
面对大弟的反应,新堂真启无奈的摇头一笑。关上手机的同时,心想如果真持真的也放弃公司,那好久不曾再见的父亲会不会翻脸?
才刚想到这儿,手机的铃声又响起,新堂真启火大的接起,却在听见另一端的声音後无语。
(真启。)新堂宗旭不顾他的反应,迳自喊着这个突然抛开一切远去的儿子。
压下不悦的感觉,新堂真启異常冷漠的开口:“父亲大人!”
(你为何抛下公司?)虽然已经七年不曾亲自处理过公司的事,可是对於公司内一切大小事情,他仍然瞭若指掌。
明白就算父亲将事业传给自己,自己却仍在他的监视下,所以他才会对於这样的新堂家长子身分如此不满。可是虽然如此,他也已习惯和父亲保持一种“相敬如宾”的关係;所以对於父亲的问题,一时之间,他无言以对。
对他的沉默以对,新堂宗旭並没有破口大骂或是催促,他同样只是无言。这孩子从小以来,和他的关係永远只建立在事业或者学习上,他和他就只能这麽生疏。
思考良久,新堂真启终於开口:“父亲大人,我也该是到了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是解释,也不算是理由,可是新堂真启却只想得到用这一句话稍稍缓和沉默的气氛。
明白的看了看手中的电话,新堂宗旭並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父亲,相反的,可能是因为他也经历过同样的成长环境,对於感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这可能就是造成自己儿子出走的原因。
新堂真启原本以为父亲的反应会很激烈,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父亲比自己想像中的还冷静。
(真启,想走自己的路,那就去走,只要你认为不会後悔,一切也该值得了!)自己当年也曾如此想过,只是那时的他没有真启的勇气。
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手机,新堂真启有一种他是不是听错的感觉,“父亲大人,您刚才说“
(你想走自己的路就去走,只要别後悔就好!)他很明白他会这麽讶異的原因,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和他再亲近一些,而不是这麽的生疏。毕竟人老了,才懂得孤独並不是一件好事。
确定自己听到的话並不是错觉,新堂真启低哑的开口:“谢谢!”
(不用和我道谢,毕竟你是我的儿子。)他等着要说这句话,已等了太多年。
听着父亲那麽认真的一句”你是我的儿子“,
新堂真启直到此刻才算是明白他们真的是父子。”是的,父亲。”不像从前的生疏,却也不像一般父子的亲密,但他们总算是正视彼此在心中的地位。
听到他改变对自己的称呼,不再那麽生疏,让新堂宗旭異常开怀,(保重!)
直到掛上电话,他的脸上还掛着无比灿烂的笑颜。
“保重!”重複着父亲的最後一句话,新堂真启注视着自己的手机。心想也许这一次的出走,可以让分散的家人,慢慢的团结在一起。
迟疑的笑了笑,关掉手机的电源,新堂真启将自己抛上了床,“既然父亲已经同意我的离开,那麽台湾应该会是我这段时间的最佳落脚处。”
一想到要在台湾久待,新堂真启便计画买下一层公寓来当作自己的栖身之所,毕竟饭店虽然不错,只可惜並不能算是私人空间。
举步维艰的走在阳明山的山道上,云颸漠然的望着一切似乎眼熟却又陌生的景色,这裡是他和雨柔最後一起出遊的地方,犹记得当她为了自己可以放下画笔带她出门时的那种欢欣神情,和自己对她所许下的那句“只要妳愿意,我们可以常来。”的承诺。
只是现在记得这些又如何?青山依旧在,只可惜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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