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只感到一身冷汗涌出——原来,曹操是真的不世出的枭雄,这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威压,就让她感到心惊肉跳了。
等华佗给曹操开了方子,就带着尚香告退了。
“华神医,对不起啊,刚才给你替麻烦了。”
尚香小声地道。
华佗摇首微笑:“无妨,司空大人并未起疑。”
说的不错,尚香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被曹操一质质疑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刚才尚香的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曹操自然也就没有再多问。也许在曹操看来,一个医者的学生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值得他多加垂询的。
“诶?你是孙……”
正走着,迎面撞上牵着曹冲的手在府内闲逛的周不疑,周不疑见到尚香,一怔之下便下意识地唤了尚香一声。
周不疑是见过尚香穿男装的样子的,所以自然是认得尚香的。
尚香一惊,背上冷汗再度沁出,急忙上前道:“周小哥儿,我们又见面了!”
周不疑也知道尚香身份尴尬,连忙住了口,只是对尚香点了点头。
曹冲却在一旁道:“元直,这位是你的朋友么?”
周不疑看了看尚香,尚香不知曹冲的身份,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华佗这时上前道:“我们是行医的,今日入府来是为司空大头诊治头风的。”
曹冲点了点头:“那我父亲的头风病怎么样了?能治好么?”
华佗和尚香这才知道眼前这小家伙是曹操的孩子,华佗便道:“司空大人过于劳累,用脑过度,所以头风屡治不愈。若长期用我的药,再保持静养,四五年间可保痊愈。”
曹冲眼中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天下纷乱,父亲怎么能够安心静养!”
尚香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忽地心中一动,问道:“敢问公子尊名?”
曹冲看了一眼,像是有点讶异一个学徒居然也敢来问自己的姓名,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是周不疑的相识吧,所以见到自己与周不疑状似亲密,便一时忘了身份吧。但是曹冲一直对下人们都很和善,不像曹丕和曹植,他们是属于那种天生就有种优越感的人——也许这就是嫡子和庶子的不同吧!
如今卞氏夫人已经是曹操的正室夫人,她的儿子,自然也是嫡子了。
只是她的四个儿子,都很骄傲,一点也没有继承母亲的和善和低调,这真是让人意外。
“在下曹冲,曹仓舒!”
曹冲虽然心里有点嘀咕,但是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尚香心里长叹了一声——上天保佑啊!果然是她!
尚香曾听苏青说起过她在许昌的生活,自然也是知道曹冲的,也知道曹冲与苏青关系密切。于是尚香马上拱手问道:“在下是苏子矜的友人,此来有一个口信想带给她,请问仓舒公子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虽然问周不疑比问曹冲要好,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说,见了周不疑一面,就把他约出去,那自然是要引人怀疑的,但现在当着曹冲的面,直接问周不疑,也难免会给周不疑的前程带来些不可预料的变化,所以索性当面问曹冲了。
曹冲睁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你还是子矜先生的朋友么?”
尚香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
曹冲看了一眼周不疑,周不疑笑着点了点头,对尚香道:“子矜先生已经离工许昌了,她说她有急事要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日子了,可能她已经回江东了吧。”
尚香心中一喜:“她真的回江东了?”
周不疑挠了挠头:“我也只是估计,她现在不是定居在江东的么?我想她既然要办急事,应该不会是会拖延的,现在也该办好了吧。”
尚香压抑下心头的欢腾,对周不疑欠了欠身:“多谢了,我会去找她,把口信带给她的。”
周不疑笑着对尚香点了点头:“司空大人不日就将启程北上,你把这消息带给她,她也会欢喜的。”
尚香知道这是周不疑为自己打的掩护,当下也应承了,随着华佗离去。
曹冲看着尚香的背影:“她好像和子矜先生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呢!”
“你没听她说么?她和子矜先生是最好的朋友呢!”
“就像你我一样么?”曹冲抬头看着周不疑。
周不疑眯起了眼睛:“是啊,就像我们一样!”
那边厢尚香与华佗离了司空府,随着华佗去了馆驿,便向华佗道了谢,径自一人雇了马车,南下回丹杨。
在尚香想来,苏青既然回了江东,自然是回丹杨的吧——毕竟,她现在腹中有了孙翊的孩子,那里也算是她的家了!
于是兴冲冲地向华佗道了谢,出了门就去雇马车。
——子矜,子矜!我来了!我来了!
——我会陪着你,守着你的!
——你也一样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没有了对方,你我彼此都无法孤独地活下去吧!
——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路南下,日夜兼程,尚香在十月初就回到了丹杨,抵达了秣陵。
顾不得其他,马上找到了孙翊的府邸,想要见苏青,可是听到消息从里面迎出来的却只有孙翊一个人。
孙翊见到尚香,皱着眉头劈头就道:“你怎么搞的?怎么什么招呼都不打,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尚香愣了一下——孙翊从为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现在居然敢跟她发火了,真是欠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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