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道:“我看他是有愧于心,怕你高中后于他不利。当年分家,他还不是只向着你大哥他们……”
“好啦好啦,你总是对此事耿耿于怀!”齐长春揽着妻子渐渐鼓胀起来的腰肢,道,“你也有了身子了,要小心,不要动气,不然对孩子不好。”
文氏笑了笑:“知道啦!你去跟福儿说一声吧,让他今晚回自家去吧,明日随他父母一起去里长家里。”
齐长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便去了书房,让齐福回家去。
待得吃过晚饭,齐永春又过来,与齐长春说了一通,大致也不过是些开春后院试的事罢了,反而明日去里长家的事只略说了两三句。
当晚齐长春又过来这边,与文氏同榻而眠。齐敏儿则又与齐宝儿一起大被同眠去了。
第二天便是年三十,齐长春一家人本来准备了白面,要包些饺子,又准备了肉食。但是如今晚上要去里长家里,便就只做了些饭菜,巳午之交时便吃了午饭,然后便准备动身。
虽然说是吃晚饭,但还是去早些的好,去得早了,也是失礼。
齐敏儿和齐宝儿都有新衣,乃是文氏七八月份时便备下的。
两个人年纪尚幼,身子日长夜大,特别是齐敏儿,每半年就要换一套衣裳,自然新年的衣服是不可少的。
齐敏儿对于古代的衣服其实还是很有兴趣的,只是小孩子的衣服不过是系扣的袄子,实在没什么可兴奋的,而那古代长裙,至少还得好几年才能穿上身,齐敏儿也只得耐心等待了。
正在这边试新衣那边又有人敲门,开门看时,却是齐福。
齐福见了齐长春,便道了来意,原来是齐永春让齐长春一家先到他家去,然后一起动身,坐马车去里长家里。
齐长春听也便对文氏道:“你如今身子也渐渐重了,我还想雇辆马车去的,既然大哥让咱们过去,那再好也没有了。”
依文氏的心,本不想去沾齐永春的光,但当着齐福的面,倒也不好臊了他的面子。便只好点了点头,但又道:“我身子也懒得动了,等你家走时,我们在门口等你们吧,你们能停,便略停一停。”
齐福先是应了一声,却又道:“那婶子家里可吃过饭了么,我爹还想请二叔和二婶子过去用了午饭再一起走呢。”
齐长春道:“我们已经吃过了,本就要走的,你既然来了,便只在家里等你们一回便了。”
齐福道:“既然如此,侄儿便回去了,等会儿一起去里长家里。”
说着对齐宝儿和齐敏儿笑了笑,又招了招手,便回头要走,文氏却又喊道:“福儿回来。”
齐福听了便又回身:“婶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文氏从怀里拿出封红包来,道:“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本想着明日再给的,又怕你家明日事多,不得见,便先给了你吧。”
齐福上前接了,跪下给文氏和齐长春磕了头,先道了谢,又拜了年,这才走了。
待齐长春送了齐福回来,文氏道:“那封红包原是要给里长家的官哥儿的,封着一两银子呢。”
齐长春道:“你封了几个?我看里长家里多半还有别的亲戚孩子在。”
文氏道:“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咱家又不像你哥哥,包一两银子也就很够了。”
齐长春道:“你说的是,礼不礼的,也不过如此罢了。里长叫我们前去,也不会是在乎这些事的。”
文氏道:“便是如此。他不过看你们过了县试,盼着你们都能中秀才罢了。福儿毕竟年少,我看未必能去乡试,主要还是你吧。”
因为另一户是邻村的,里长对待自然有亲有疏了。
于是四人在屋里各自说话,看看时间要到未时,也是闲着,文氏便在屋里生了盆炭,与丈夫孩子一起取暖,又把那火钳子半开了放在火盆上,上面架了块年糕烤着。
文氏一边烤一边翻,待得皮裂开熟了,便放到桌上,用小刀切了,把那化开了的麦芽糖沾在年糕上,当作零嘴喂给两个孩子吃。
齐敏儿前世吃过炒年糕、炸年糕和汤年糕,但是没有吃过这样烤了以后沾糖吃的。现在咬了一块在口里,只觉得一股香甜,腻在了嘴里,一股香气沁入心脾,真是从未尝过的美味。
之前两年过年,齐敏儿都还小,第一年完全是哺的乳,第二年总算吃了几口菜。今年春天总算是断了奶,如今才能好好吃饭。
齐敏儿吃了一块,又拉了拉文氏的袖子,文氏笑着又添了一块给她,然后道:“这东西粘,不太好化,吃两块也就得了。”
齐长春道:“让她多吃两块吧,免得到了里长家里,万一开宴晚了,岂不是肚饿。饱着点,在里长家里也好作些礼仪。”
文氏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大过年的,却让自家的孩子不得吃。”
齐长春笑道:“家里有肉有面,明日来家里再吃,也是一样。”
文氏道:“净胡说,哪有这样的。”说着也笑了起来,“里长家今日必定大摆筵席,若不去多吃些,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归?”
齐长春也笑了起来,道:“你总是心疼孩子,想让她们吃些好的。岂不知孩子们自有享不尽的福,他们都还小,日后前途岂是你我能想的。”
文氏道:“哪管得了这许多,我是妇人家,不像你们男人,我只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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