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律本来做的就是违法的买卖。
所以苏牧也就毫不避讳，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问题，照样没问题！”
被苏牧凌冽眼神盯着的吴法律，面色丝毫未变，显然，这样的问题以及这样的情况他已经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回。
毕竟来找他办理身份户籍的人，能有几个底细是干净的？不犯事，谁会抛弃以前的身份来这儿办理新的身份呀。
吴法律一向都不会问客人犯了什么事，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只是负责拿到钱帮客人做好新的身份证而已。
事不关己，绝不过问。
这便是吴法律为什么在业内口碑如此好的原因之一。
“不错，最好不要让我发现问题来找你退货哦。”苏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翘的看似开了一句玩笑。
却是让吴法律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我这身份证就是通过妖管局发放的，档案资料全都齐全，他们查不出什么猫腻。”吴法律说这前半句的时候信誓旦旦，不过，在说完了后，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又开口提醒了一句。
“不过嘛，一般客人来我这儿，所申报的纲目都是他们的本体，而你叫我给你填的那个纲目……说实话，有些不好说，总之，你只要别让他们对你用显形拍立得，也别让他们抽你的血去查验就行。”
吴法律一副苦笑不堪的模样，他也曾经劝过苏牧选个大众点的纲目，但他根本不知道苏牧是怎么想的非要坚持。
哎。
怎么说呢。
顾客就是上帝嘛。
苏牧填的那纲目……若非妖管局资料库里的公民纲目，都是靠打字输入的，吴法律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苏牧上传上去。
“那没什么大碍，我知道怎么处理，身份信息能被查到就行。”苏牧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很是随意的扔给了吴法律，“拿去结算尾款吧，我的密码没有变。”
这个银行卡，还是之前那个黑道大佬的鬼魂，拿来“打点”苏牧的。之所以说灵魂摆渡人没有一个是缺钱的，就是因为有那些想要获得优待的鬼魂白送，反正都成鬼了他们根本不会心痛人间的钱财。
“老板真爽快，我喜欢。”
吴法律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他是个典型的财迷，拿银行卡后便立刻走到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刷卡机开始操作。
尾款不是一次性能付清的。
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买户籍的费用得分很多次来支付，每一笔都是刚好能躲开监管的小数额。
就在吴法律忙着刷钱的时候。
“听说你家都是妖管局高层？”苏牧一边随意的在书店里闲逛着，一边像是不经意的冲吴法律问了一句。
收到钱的吴法律戒备心明显下降了不少，一边不断的从苏牧的银行卡里，每笔九百九十九元的刷着，一边笑呵呵的回答，“嗯，我也不怕给你透露，我的本体是黄鳝，我的家人都是妖管局局高层。”
吴法律的话里带着几分得意，而苏牧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听到吴法律亲口承认，也是被雷的不轻。
这家伙还真是黄鳝家族的啊！不得了，不得了，黄鳝家族又是当大官，又是卖面膜，没想到居然连地下生意都不放过！
简直牛掰！
“吴老板，问你个私人的问题，我们铭德三局的吴小爱，吴探长跟你是什么关系？”苏牧非常好奇的看向了吴法律。
一提起吴小爱，苏牧就想起了黄鳝的特性。吴法律如果也是一条黄鳝的话，那么22岁之前应该都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的。
怎么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女人的味道呢？反而还有一点点屌丝男的感觉，黄鳝精这个到了年龄就变身的特性实在是太神奇了一点吧。
“额，吴小爱啊，她算是我的表妹吧。”吴法律提到妖管局的吴小爱，原本笑呵呵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郁闷，“本来我是觉得铭德偏远，才在这儿来做生意的，谁知道前些年她居然也是跑铭德来了。”
“你说我倒不倒霉？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呦！”吴法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做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便是一个窝点。
搬地方绝对会导致元气大伤。
原本打着山高皇帝远的心思才跑到了小城市，谁知道身为妖管局探员的小表妹，却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了过来。
身处正义感爆棚的表妹监管下，吴法律一开始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也好在书店所处的位置不归铭德三局管，而是铭德一局的辖区，吴法律这才没有直接卷着被子灰溜溜的离开铭德市。
“你是不知道呦，为了避免撞见她，我每个月光是在街道上布置眼线，就得花上几百张毛爷爷。”
吴法律开始对苏牧道起了苦水，不过手上不断刷卡的动作依旧没停。
“为了让我这儿少来一点正常客人吧，我卖的都是过期书刊，就连我最喜欢卖，买一本我直接可以送上他三本五本的小学生练习册，我都不敢去进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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