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银河,就像点缀舞台的星光景布。那赤红的月亮,就像舞台顶端的聚光灯。
谷青和陆云,把庞筝留在天台小屋,离开了城中村,走在这个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城市里。在这个时代,每个城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每个家庭都发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是灾难所致,是网络和手机信号戛然而止所致,是停电所致,是资源枯竭物价增长所致。
每一个人,都是倒退时代的见证人……和推动者。
其他地方,不知道现在怎样。不过这里,已完全停止了供电。就连之前每周一天的供电日,也因为暴动而宣告结束。唯有医院与武装部门,还存在着人类曾经赖以生存的能量——电。
而纸媒行业,也在特殊时代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也就是报纸,它取代了电视、网络、手机,成为唯一获取信息的工具。
交通方面,今天也全面停止。不知是为了防止暴动情绪扩散,还是真的已经无油供应,无煤可用。总之,火车站、汽车站,再也不是人声鼎沸的辉煌场景,而是困住万千百姓的铁门。
曾经住在高层大厦的人,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回家堪比登天。所以有些人,陆续搬进了停放在车站的客车中、停止运营生产的工厂中,还有关门大吉的超市里。不用房产证,只比拳头硬。主干道,还在奔跑的车,同样是医院与武装部门所有。
如果他们瘫了,这座城市就死了。
这种情况的出现,有很多原因。如果早期的暴动被制止,如果大家万众一心,修建小型太阳能发电站,如果大家还在坚持井然有序的生活,如果社会秩序经得起考验。那仇视思想和镇压措施的碰撞,就不会毁了这座城市最后的机会。
陆云说不去老槐树,直接去别墅,找大梁姐夫和白畅谈判。
就这样,他们边商量着应对各种局面的对策,边进了那片高档的别墅区。如果让大梁姐夫用高高在上的态度来合作的话,那肯定不行,所以这次他们要杀杀他的威风。
今天,冯总家的门是锁着的。谷青站在别墅小院门口大喊:“白畅,出来开门!”
白畅从别墅里跑出来,瞪大眼睛说:“你,你没去老槐树?”
白畅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得,陆云对谷青撇了撇zui,示意有些不对劲。
“你,你喊什么喊?我不是在老槐树里给你留纸条了吗?”白畅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暴露了什么,装作怕打扰邻居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少废话!开门!”陆云开口催促到。
白畅当然记得陆云,看到陆云不再废话,把门打开。
屋里点着蜡烛,冯总的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的不耐烦。
“冯总,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陆云。”谷青刚说到这里,被冯总直接打断。
“你和白畅,不是有传递信息的方法吗?跑来这里干什么?”冯总看着陆云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地方受到侵犯。
陆云没有开口,给谷青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先说。
谷青点点头:“我不是来找白畅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我说了,我出钱,你们什么事都没办,过来想干嘛?”冯总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脾气,直接拍着桌子喊着。
大梁的父母听到说话声,赶紧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谷青和陆云也很茫然。
“冯总,你也说了,你出钱,我们当然是来找你说钱的事情了。”谷青见冯总这个态度,索性开门见山。
冯总冷笑一声,脸上和头上还有刀疤,在闪动的烛光下,显得yin森可怕。他自己转动轮椅轮子,将轮椅尽量靠近谷青,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蔑视道:“怎么?难道还想来我这儿敲诈?你办成什么事了?跟我谈什么钱?”
险是自己要去冒,事情的控制权理所应当先拿到自己手里。所以谷青也不再客气:“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识抬举是吧?”
大梁的父母赶紧站过来,一脸为难的劝谷青消消火。
“白畅!把这个疯狗给我打出去!我给你五万块钱。”冯总依然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谷青。
白畅也是为难,可为了五万块钱,还是走了过来:“小青兄弟,你还是走吧,咱老槐……”
“槐你MB!你给我坐下!”陆云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吼道。
白畅觉得没有面子,站着没动,眼睛直直地盯着陆云。
“我给你十万!”冯总大喊一声。
白畅听完,从后腰拿出一把匕首:“两位兄弟,别为难我!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闹内讧。”
“来,捅”陆云走到白畅面前,把T恤掀起来,露出身上带着血渍的纱布,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白畅扭动一下脑袋,颈椎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眯起眼睛看着陆云。拿着匕首的手,颤抖了好几次。谷青的心也跟着抖,这白畅好歹也是一流氓头子,看架势绝对是逼急了敢动刀的人。他拿着匕首的手颤抖几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捅出去和不捅之间犹豫。
谷青站起身,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畅拿着的匕首上,生怕白畅动手。
“捅啊!看TM什么看?打算用眼神捅吗?”陆云说着放下T恤,从口袋抽出那块栓满手术刀的牛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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