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格死了。
几个奴隶抬着已经死去的冉格,来到一片山坡。
他们打算将冉格埋在这里。
这一边,这些奴隶们,在一边干活,一边议论。
另一边,还有一个奴隶,冉十四,双手互插在另一只手的袖筒里,蹲在一棵树下。
他一边很冷的样子,卷缩着身子、哈着气,一边不时地向这边张望。
看到这边,人们将冉格抬起来,放到了坑里,又开始盖土了,他才站起来,一边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一边慢踏踏地向这边走来。
他快走近大家时,就有人向他打招呼:“冉十四!你来啦!”
冉十四眯眼笑着,用他那惯有的嘶哑声音说:“我再不来,等着你们,回去告我的状呀!”
“呔!谁告你的状呀?谁还会把你,算个人数吗?”
“哼!你们不把他算人数,可主人家,把他算了人数了!”
冉十四说:“唉!别这么挤兑我呀!你们就不想想,这么冷的天!别人的屁股,都快冻掉了!在那里都起不来了!”
“哦!是屎被冻住了,拉不出来了是吧?要不,就是你拉出了一座山来了?”
冉十四装模作样地解释道:“不是!就是结火!结火!所以呀,拉了半天,也拉不出来!这不是怕你们挤兑吗?所以,就干脆不拉了呀!”
“哦!还是要等着回去,干别的活的时候,再拉!是吗?”
一个奴隶看着冉十四,转移话题道:“哎!十四!这干活的时候,你偷点懒,也就算了!算你聪明!有本事!可是,好像——,打仗的时候,也没谁见着你呀!你是,根本就没去呢?还是去了,却躲在一边,没有参战呢?”
冉十四立即争辩道:“谁说我没去呀?我肯定是去了呀!我要是不去,那主人家能饶得了我吗?”
“哦!你去了?那么,怎么没有人,见你参战呢?你们谁,在战场上见过他了?谁见过?”
大家都说:“我是没见过!”
冉十四说:“别这样呀!那不是部队走得快,我没有跟上吗?到我去的时候,仗就打完了嘛!”
“哦!那去子午岭的时候,是急行军,你没有跟上!这回庆邑,却是普通行军呐!你也没有跟上?”
冉十四一如既往地眯眼笑着,说:“这不是累了几天了吗?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力气,跟得上?我倒是想打仗呀!可轮不上我去打!这仗,就打完了嘛!搞得我连个热闹就没有看上!唉!”
奴隶们都偷偷地相互对视,冷冷地笑着。
一个奴隶说:“哼!也就是你哊!有你奶奶给你罩着!就这理由、那理由!总之,是你比谁都聪明!像我们,哪敢有你那样聪明呀?只怕是只有那么一次,就早就被——剥皮抽筋了哟!”
另一个奴隶说:“这平时干活,也就马马虎虎吧!这都到了打仗的时候啊,你还是那么聪明!也不知道,是你奶奶罩着你呢?还是,你给你奶奶找麻烦啰!”
冉十四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奶奶能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就是我去接受什么处罚呗!”
“你接受什么处罚?”
“谁知道呀?”
“要么不处罚!那就是你奶奶有面子!要么,就是剥皮抽筋!那么,你奶奶,怕也就是自身难保喽!”
冉十四笑道:“你别吓唬我呀!”
“吓唬不吓唬,过两天就知道了嘛!这现在,都还乱着呢!等过两天,消停下来了!就肯定是会有一个说法吧!”
回寨子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两名武士,在那里等着他们!
待他们走近,一名武士便对冉十四说:“冉十四!主人叫你!”
众奴隶都不吭声。
冉十四,也没有那惯常的嬉皮笑脸了,有些木然地看着两名武士,一言不发。
两名武士看着他,叫道:“走罢!”
冉十四便跟着两名武士,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将冉十四带到大茅屋门前,一个武士就进去报告:“报告大王,冉十四带到!”
冉鱼氏女王说道:“叫他进来!”
后面的武士推了冉十四一把,冉十四就进去,直接地跪倒在冉鱼氏女王面前。
女王轻言细语地说:“冉十四!把你参加子午岭战斗、和庆邑战斗的经过,跟本王说一说!”
冉十四低着头,趴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却发不出声。
四公主高声叫道:“冉十四!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今天怎么不说了?快说!”
冉十四低着头,颤抖地说:“我,我没有赶上!”
女王还是轻言细语地问:“两场战斗,都没有赶上吗?是什么原因呢?”
冉十四又不说话了。
四公主又催促道:“快说!”
冉十四还是不说。
女王便说:“既然你不说原因,那就是没有原因!是吗?那就是你无故不参加战斗!那么,这种情形,该怎么论处呢?”
四公主说:“以临战脱逃论处!”
冉十四赶忙磕着头说:“我不是逃兵!我没有逃跑!我只是没有赶上呀!”
“那你为什么没有赶上?”女王厉声问道!
冉十四不停地磕头,却还是说不出原因来!
女王便喊道:“来人!”
“到!”两名武士进来。
女王说:“先把他打入大牢,看管起来!”
“是!”
两名武士一左一右,将冉十四提起来,带了出去!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按照部落王法,临战脱逃,就要处以剥皮抽筋的最严厉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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