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东方渐亮。
整洁的房间中烟雾缭绕。
长长的烟灰自那纤细的手指中滑落，掉在桌面上。
清晰的视频画面中忽然产生了非常大的波动，画面中穿着浴袍的李虞像是个被人操控的人偶，神情呆滞。
在他的背后，出现了黑黝黝的洞口。
像是动画中恐怖的怪兽张开大嘴，直接将他给吸了进去。
黑洞随后消失。
没过一会，漆黑的隧道口再次展开，同样目光呆滞的李虞又被神奇的力量“推”了出来。
紧跟着，一摞被白色纸条所绑住的钞票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三秒后，呆滞的玩偶双眼渐渐焕发出了神采。
跟着又产生呆滞。
过了一会才向着镜头走来。
这段剪辑好的视频李虞已经来回翻看了好几个小时。
这段时间，李虞思考了很多。
他有点明白被扭曲的时间是什么了。
很可能是感官错觉。
“无限游戏”那边的技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
干扰空间的手段神乎其技。
诡秘的剥离人体意识，将其数据化，虚拟化。
这已经不是用黑不黑来形容的科技了。
AR、VR的发展揭示了“意识流”科技的可能性，但却也不会夸张到能够剥离人体意识。
更何况是将剥离出来的意识进行虚拟化呢？
不过，所有被抹杀的玩家为什么会像某某游戏一样，出现“心脏麻痹”的症状？
最简单的抹杀办法不应该是脑死亡吗？
这是为了掩饰？还是为了实验？
“嘶......”
手被烫到的李虞连忙碾灭烟头，随手打开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一晚上没抽两根，全都自己烧完了。”
苦笑一声，李虞随手关掉电脑，打开空调与窗户，让这充满了尼古丁的地方换换气。
睡一觉吧，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皮用，作为一条咸鱼，走一步看一步才是首选上策。
......
“咚咚咚......”
那边，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李虞翻了个身，拉了拉被角。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头越来越疼的李虞一把捞过来旁边的枕头，将自己的头彻底捂住。
“咚咚咚......”
“要死啊！”
李虞坐了起来，一手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搜寻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07:35
很好，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咚咚咚......”
屋外，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与之相随的是沉重的“醒了没！”声。
“要不是天塌了，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嘟囔中，李虞掐起了手指，打算为自己卜一卦。
“咚咚咚......”
“男子敲门，急促，取雷山小过卦，互见泽风大过.....我怎么又摊上事了？”
“九月八日，癸卯，震木当令，完克艮土，我这闲人被吃的死死了？”
李虞挠了挠头，一边嘟囔着，一边找着自己的拖鞋。
“咚咚咚......”
“这催命的......”
“七点，辰时，数五，四爻动，公事，变卦地山谦，合作象......鬼了还，举目无亲的还有人惦记上自己了？”
李虞怒急反笑，人也不瞌睡了。
“咚咚咚......”
“来了！”
打开房门的李虞瞬间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是个顶着黑眼圈的熟人，张晓龙，张警官！
穿着便装的他，手上还提着几包早餐！
“起床气还挺大的？”
张警官打趣一声，晃动着手中的早餐，又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虞挠了挠头，让开了道路：“随便坐，我先去收拾一下。”
张警官的身上有着非常浓重的烟味，看来也是一夜没睡。
有备而来的竟然是他？
诧异的李虞关上房门，转身走向洗手间。
“哟，一晚上抽了这么多烟？也没睡？”
那边，传来了张警官的声音。
“这不刚眯一会你就来了？”
冰凉的水流顺着李虞的头顶落下，李虞一边思索，一边挤出了洗头膏。
来人警察，所带公事......
是昨天露出马脚了还是查到了身份的问题？
可能是“无限游戏”吧。
刚刚的变卦是坤土，以柔载物，在这件“人事”中只能代表的是阴谋，可能是挟公夹私，倒是问题不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看着镜子中的人脸，李虞右手微张，缓缓朝着自己的脸上扣下。
他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
“来到四原这边还没吃过什么特色小吃吧？”
看着李虞拿了条毛巾裹着头，张晓龙打开桌上的小吃，介绍道：“桂花粥、海棠糕、酒酿棉子圆、翡翠烧麦、松子糖......”
“打住，打住。”
李虞摆了摆手，直接抓起块不认识的糕点往嘴里塞：“有事直说，我头疼的厉害，还想再补个觉。”
张晓龙脸色一僵，眯起了双眼：“那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你是‘蓝蝶卡’的持卡人吧？”
果然是这个！
李虞一边摇头，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什么玩意？没听说过，我们西北那边发展的比较慢，不太清楚你说的这个。”
“哦？是吗？昨天你的表情可不大对。”张晓龙的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向了那边搁置的钱包。
不愧是老资历，眼光够毒！
李虞心中一紧，跟着耸了耸肩：“我只是在火车上看到有人有个类似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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