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俯览,众人沉默,墓地一下又恢复了该有的清静,各位亡灵可以继续酣睡片刻,或者看着事情变得更激烈。
沈牧清一下瘫坐在地上,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荒唐,经过于飞一番解释,她也无法不面对,想起凌颜望曾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把视频发上网,自己当时的想法就是为了发个视频好玩,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冯家怎么可能还会害他们母子。
“是啊,是我害死了颜姨,天下没有这样的巧合,没有这样的巧合,颜姨刚参加完我们的订婚回来,刚回来啊!”沈牧清哭泣着,突然爬起来,大吼一声:“我该死!”吼着,对着墓碑撞过去。
吕湄一直陪着沈牧清,被她这猛然的行动弄得措手不及,一边猛爬起来,一边大声喊道:“拉住牧清……”
几个男人遵照丘宛如的吩咐,都站到旁边去了,想着心中愧疚,各自沉思着,被沈牧清的突然行动惊醒,都反应过来,想要拦住,可已经来不急。
丘宛如听见吕湄的喊声,回头伸手去拉沈牧清,哪里拉得住,砰地一声,沈牧清撞在凌尘颜的墓碑上,白色大理石墓碑断为两截,沈牧清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把凌尘颜的新坟染红,就像墓地开出鲜红艳丽的花来。
“操”,于飞脱下衣服包着沈牧清的头,抱起她,甩开两条大长腿往山下奔,口里喊道:“兵分两路,先救人,先救人啊!”
吕湄和唐德音、施小印也跟随于飞往山下冲。
沈牧天站在没动,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拳头使劲的锤地,无奈地喊道:“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
丘宛如站起来,指着沈牧天:“你还有没有大哥的样子?一个昏死过去,一个生死未知,你这个样子,咱们都不活了吗?”
欧阳雄把手上的水递给沈牧天:“老大,稳住情绪,咱们不能倒下,眼下我们也抬不动老四,你和宛如守住老四,我开车去旁边重新做墓碑,很快回来。”说完,欧阳雄用手机把断为两截的墓碑拍照,快速地冲下山去。
沈牧天定定神,站起来,脱下衣服,把两截墓碑包起来搬到旁边,拔起墓园中的野草开始清理血迹。他的神魂已经空了,像个机器人一样在行动,鲜血染红了双手。
丘宛如拿着折扇对着凌颜望面部扇风:“没事的,望望是累了。牧天,于飞说得没错,牧清确实不该发视频,你知道我和牧清有多好的,我也劝不住她,望望也求过她不要发,唉,她就是这么固执己见,你这当哥的也不劝劝妹妹。”
沈牧天流着泪,随后应和着:“我哪里管得了她啊!我爸当她是星辰日月,谁敢管?我也知道,不过于飞没说出来之前,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们兄妹欠颜姨一条命,我就算陪上自己的命,也要为颜姨报仇。”
“仇当然要报,但我们要好好想想。你听说了吗?冯庆煌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明星,据说他家里老婆正在想方设法争夺财产,他老婆只生得一个女儿,现在长年呆在国外,你说,会不会是他家里老婆干的?她担心望望争夺财产?”
鲜血已经沁入泥土,沈牧天把带血的草放到衣服包着的墓碑上,瘫坐下来:“宛如,把烟递我一支。”
丘宛如自己点上两支,一支递给沈牧天,看着凌颜望苦笑道:“他这几天太累了,这倒好,他都睡得打呼噜了。”把伞支在凌颜望头边上,坐到沈牧天身边:“让望望睡一睡吧,但愿他睡起来后,能继续和我们风雨同舟。”
沈牧天用力吸两口烟,没有咳嗽,好似有种解脱感:“我想啊,冯庆煌不至于杀颜姨,我也是男人,将心比心,怎么会这样残忍地对待曾经的爱人?很可能是他老婆指使人干的,但冯庆煌有可能知道,他只顾着自己和那个小明星玩乐,没有阻止他老婆,也是该死啊!”
“我们怎么做?警方都没有验出什么来,现在人都化成灰了,我们还能查出什么真相吗?”
“不需要真相,冯庆煌和他老婆就是真凶,想办法对付他们就是了,妹妹的错,我要担,兄弟母亲的仇,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理当冲锋陷阵,唉,想不了什么后果了,弄吧,不为颜姨报仇,有何面目对兄弟。”
“是啊,你们这几年如亲人一样好,唉,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牧清啊,但愿她经历这次以后,能不要再那么刁蛮任性。”
“宛如,你还记得吗?丹丹爷爷曾经说过,说颜姨是天女转世,老四是天女的儿子,怎么会这样呢?天女转世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丘宛如看着山下,低声说道:“天哥,我依然愿意相信那传说是真的,颜姨的善良和美丽足够证明她不和我们俗人一样。”
沈牧天满怀惆怅,用力咳了几下:“唉!终究还是一个传说啊!”
丘宛如苦笑一下:“虽是传说,不也很好吗?颜姨配得上美好的传说。”
“丹丹告诉我说,她爷爷说的,白马曾带着颜姨找到很多质地上乘的绿松石,这也是真的吗?还是她爷爷骗人的。”
“应该是真的啊!望望不是一直带着一颗嘛。”
“那也不能证明是白马找到的啊,颜姨捡的或者买的呢?”
丘宛如回头看看在地上沉睡过去的凌颜望:“天哥,难道颜姨不是天女转世,就不值得我们尊敬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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