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状态的右下角有一个小标识,那是微信里特有的谁可见或谁不可见才会显示出来的标识。
余青又输了牌,给过钱之后,往关澈身侧一靠,“我不玩,再玩下去我连回家的路费都要搭进去了。”
一起玩的同伴嘲笑他输不起,随即转头看向关澈,“哥,你要不要玩两局?”
“玩吧。”关澈把手机熄屏放在桌角。
几局下来,坐在关澈对面的周寒屿发现他时不时都要看几眼手机屏幕,好奇地问了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你都看好几次手机了。”
关澈抓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淡声说,“没事,到你抓牌了。”
“哦哦哦好。”
那天关澈玩了一下午的牌,可直到散局,他发的那条状态始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夜幕降临时。
关澈坐在旅馆外面,路边的街灯落下昏暗的光影,他拿着烟,站在那里,迎面是一条长长的街道。
良久之后,他拿出手机,点开那条状态,点了删除两字,手机页面跳出一条通知。
-确定要删除吗?
关澈手悬在确定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最后,他还是点了取消,然后点开删除左边的那个小标识,页面跳转到[该照片可见的朋友]这个页面。
在这个页面里只有一个人。
-孟昕。
-
回国一周后的傍晚,孟昕忽然接到好友林窕的电话,在电话里林窕和她说了一件事。
原来在这个暑假里,林窕父母找的代孕妈妈成功生了一个男孩,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个男孩在出生后没几天便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得知这个消息后,孟昕立马联系了在心外科有所建树的顾呈老师,将林其琛的所有资料都发给了他。
几天之后,顾呈联系孟昕,让她转告林其琛的家属,尽快带着林其琛来京安市的医院再做一次系统的检查。
孟昕没敢耽误,从顾呈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便联系了好友林窕,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第二天下午,林咏城安排了专机,和妻子方仪宋一起带着林其琛住进了京安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经过更加系统严格的检查之后,顾呈确诊了林其琛的病因。
随后他在医院组织了临时专家团,针对林其琛的病情制定了相关的计划,最终将手术时间定在十二月。
在准备手术的这段时间里,林其琛一直都住在京安市的医院里,林咏城花高价请了两个专业看护。
期间,孟昕陪着父母来医院看望过几次,有一次还在病房门口碰见了和林窕江延他们两一起过来的关澈。
只不过时间不巧,关澈在几分钟前接到了导师的电话,正准备赶回学校,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在这之后,两个人的时间就像是被刻意错开了,孟昕也没有在医院再碰见过他。
那一年京安市的冬天好似来得特别早,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整座城市就已经开始淅淅簌簌地飘雪。
到了周末,孟昕被师姐杨妍叫去帮忙搬家。
杨妍是研究生,医大的研究生住宿自由,和她同宿舍的几个同学早在上学期就都搬出去和男朋友合租。
这学期开学后,她宿舍里住进了三个大一新生,每年晚上都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到深夜。
杨妍每天睡眠时间少,说过几次,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再加上学校里调换宿舍的流程繁琐,她也不想折腾,索性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了个一居室。
搬完东西之后,孟昕瘫倒在她新家里沙发上,“真累。”
杨妍笑,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辛苦了,等会师姐请你吃好吃的。”
孟昕伸手比了个OK,坐在一旁看她收拾东西。
杨妍的行李大多都是书和一些照片、胶卷之类的,收拾起来也很快,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原先堆在客厅的东西也逐渐减少。
“啊对了。”
孟昕正晃神,忽然听见杨妍的动静,回过神,看见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袋朝这边走了过来。
杨妍把牛皮袋给她,“这是我们在阿鲁沙的一些照片,之前都忘了给你。”
孟昕接过来,还挺有分量,“这么多?”
“这只是一部分呢。”杨妍继续收拾行李,“你先看看,回头我把所有照片的电子版再发你一份。”
孟昕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谢!谢!师!姐!”
“……”
杨妍懒得搭理她,孟昕笑着放下手,低头解开牛皮袋的封口,把照片全都倒在沙发上。
当初在阿鲁沙杨妍拍了很多照片,有风景建筑,也有他们工作时或者休息时的样子,甚至她还拍了一些当地的居民。
孟昕一张张翻看着,忽然翻到几张她自己的单人照,那是在卫生所的那个傍晚,关澈偷拍她的那些照片里一小部分。
她一时有些发愣,连杨妍何时走到面前的都没能发现。
“这几张照片我觉得拍得挺好的,删了可惜,就自作主张替你留着了,反正拍都拍了,也别浪费嘛。”杨妍碰了碰她的胳膊,“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孟昕回过神,笑了笑,“怎么会,感谢你都来不及。”
她低头把照片装进袋子里。
杨妍看着她,轻啧了声,“看看看看。”
“看什么?”孟昕不解。
杨妍说,“看看你这为情所困的样子啊。”
孟昕眼皮一跳,反驳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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