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瑜跟着姚氏上香祈福,内心其实是有点不安的,就怕那位给原主批命的高僧冷不丁冒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日负责招待她们的僧人果然又到她们面前道了声阿弥陀佛,并传达了灵云寺住持了尘大师要单独见谢姝瑜的意愿。
姚氏半喜半忧,喜的是了尘高僧名望甚重,便是圣人也要礼让三分,这样的人物要亲自见自家女儿,那无疑是很长脸的;忧的也是了尘高僧的名望,她怕给自家女儿招来注意,更怕女儿的命格有什么问题让这位大师算了去。
但无论姚氏内心怎样五味杂陈,谢姝瑜还是去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觉得剧情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了尘大师不像她想象中的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形象,也不是白胡子白头发,他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很温和,见到他的第一眼,谢姝瑜是诧异的。
而了尘也是诧异的,但他诧异的不是谢姝瑜,而是谢姝瑜怀里的小白猫,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微微荡起涟漪,很快又平静下去。
谢姝瑜盈身一拜,“了尘大师。
“女施主请坐,”了尘拨弄着佛珠,又意外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异世人。”
谢姝瑜入坐的动作微顿,又不动声色得坐好,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面上不露分毫,她轻松地笑了笑,“大师慧眼如炬。”
楚固钰觉得这神棍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心头一紧,该不会这神棍还真“看”出了什么吧?
还不等他继续思考,就听这神棍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关键,他觉得莫名其妙,谢姝瑜似乎还挺认同。
什么异世人?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了尘也回之一笑,“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施主命格特殊,贫僧斗胆,想同施主说上一说。”
果然是命格!难道真的逃不掉这一出吗?原主的“凤星”命格压根儿就是胡扯呀!
这位看上去“修为”不是特别高深的大师,给原主的批命有误,坑了原主一生。
可他,偏偏又早有预料,算出了自己的来历。
谢姝瑜紧张的收紧了手指,就连在她腿上的楚固钰都明显感觉到了她紧绷的神经。
楚固钰双眸微眯,想到这神棍口中的“特殊命格”,也莫名紧张地竖起耳朵。
“施主,命格极贵。”
此话一出,不仅谢姝瑜,就连楚固钰也不由得心中一凛,他想到了姑母心中已有的打算,心底深处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叫嚣,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不安的举动很快吸引了谢姝瑜的注意,谢姝瑜熟练地安抚他,心却沉到了谷底。
她神色微变,了尘继续道:“然异世之人却有不受天道束缚、扭转乾坤的气运,帝星回归,凤星不定,端看施主如何抉择。”
谢姝瑜听懂了,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蝴蝶煽动了小翅膀,原来的剧情已经脱离了轨道,她不一定是死局。
就连“凤星”的命格也变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剧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偏移,她可以不那么被动了?
她细细琢磨着,楚固钰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但他向来在与无关陶郤筝的事上聪明绝顶、一点就透,从前,只要遇到和陶郤筝有关的事,他的智商总是不自觉地下降至负值,眼里写满了蠢字和痴字,如今,陶郤筝对他的影响已经几乎没有了,谢姝瑜让他打破了这层桎梏。
帝星和凤星……这神棍真敢说!
更可恶的是,这和谢姝瑜有什么关系?听这神棍的意思,谢姝瑜可能就是凤星,有威胁社稷之能,至于他口中的异世人又是什么意思?或许楚固钰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愿深想。
谢姝瑜就是谢姝瑜,那神棍凭什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别人的命运进行宣判?
他楚固钰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从来不信那些神棍的话,管他被吹嘘地多厉害!
谢姝瑜的命运如何,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多谢大师,”谢姝瑜心下略松,“只是民女觉得,大师固然厉害,有通天晓地之能,但只要是人,又如何能保证算无遗漏,当然,我并不是质疑大师的话,我只是想说,和命格变化无常一样,世事也是很难料的,大师算得再准,也可能漏掉了他人某个瞬间的某个念头而造成截然相反的结果,所以,命格我信,但命运却不会永远被命格制约,人,亦不能轻易向命运屈服,但我还是很感谢大师的提点。”
她这么一通话说下来,一向运筹帷幄的了尘大师也愣住了,眉头紧锁,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楚固钰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心神俱震,看谢姝瑜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变得更狂热了,早已不是单纯的肯定和欣赏,他深深觉得,谢姝瑜独一无二的灵魂很美很美,比那副美丽的皮囊还美。
而谢姝瑜,她想到了原书中原主就是被这人批了凤星命格,命运却不然,这无疑是某些可控因素出现了偏差,而这位了尘大师确实算漏了,也算错了。
谢姝瑜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要告退,了尘却是叫住了她,叹了口气,“施主这猫很有灵性。”
显然不觉得尘大师叫住自己就是为了夸一下她的猫,谢姝瑜想,她的团子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
然了尘却没再说什么了,好似真的只是想赞一句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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