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类肉眼无法观测到的。
打开车门，让迟小圆上车，陆尧又绕到另外一边，上了驾驶室，“我会让人去查一查。”
迟小圆系好安全带，叮嘱说：“要小心。”
忽然，迟小圆的手机响起。
是江明月的专属铃声。
迟小圆迅速接起来，语调透着欢快，“哥哥！”
江明月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到迟小圆耳边，语气严肃，“小圆，你别接近湖边别墅。”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提醒，就是明白弟弟爱掺和这些事。
但那很危险。
迟小圆问：“哥哥你看到了？”
“嗯。”江明月说，“那栋别墅不简单，或许是有妖鬼作祟，你千万别独自去查探，知道吗？”
迟小圆“哦”了声，乖乖点头，“我知道。”
江明月又千叮咛万嘱咐，才挂掉电话，迟小圆抓着手机，心里蓦地浮起一丝不安。
—
无人居住的别墅起火，还烧死了两个人，怎么想都诡异，因此火灾的事，一直挂在热搜。
对此网友众说纷纭，又因为尸体是两具，还是一男一女，都是学生，更有人满是恶意的揣测。
看热闹的总是不嫌事大。
吃人血馒头的营销号也漫天都是。
各种节奏带的飞起，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都有。
郑林珏实名跟那些恶意揣测的人吵了起来，火气冲天，由于他挂着迟小圆“弟子”的名头，营销号吸人血馒头，为了流量，还牵扯到了迟小圆。
迟小圆不沉迷网络，陆尧、江明月，所有人都护着他，这件事没传到他耳朵里。
他知道这件事，是出发去Z市录制《传承》第三期，从乔素嘴里得知的。
乔素也是偶然提起，他以为迟小圆是知道的。
发现迟小圆不知情，又被周舟好意提醒了一句，乔素立刻闭上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了飞机，坐上节目组包下的车，迟小圆就登录了微博。
彼时陆尧已经处理过那些营销号，封号的封号，道歉的道歉，跟他有关的内容都撤了。
一点痕迹也没剩下。
迟小圆没找到跟自己相关的内容，转而点进郑林珏的微博页面，往下滑，看他发的内容。
郑林珏连发了十几条微博精准@人怼，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来，他打出这些文字时有多愤怒。
迟小圆有些疑惑，继续往下翻，在翻了几页后，他看到了一张合照。照片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他的新晋小徒弟郑林珏，另外两个，一个是女生，还有就是那名死在火灾里的男生。
他们是朋友啊。
迟小圆收起手机，托着腮望着窗外，思绪快速转动，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带着疑惑录制完《传承》，迟小圆回到B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郑林珏约出来。
十天不见，郑林珏黑眼圈厚重，面色蜡黄，整个人都萎靡了，精气神很不好。
见到迟小圆，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师父。”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杯咖啡下肚，抱歉说，“我最近没心情学琴……”
迟小圆摇摇头，“我不是来教你的。”
郑林珏“哦”了一声，拉住路过的服务员，又点了一杯咖啡。
他迟疑了会，低声说：“对不起师父，网上的事，连累你了，我只是气不过……”
“没事。”迟小圆并不在意。
郑林珏还是觉得很抱歉，又道歉了一次。
迟小圆摆手，问道：“火灾去世的那名男生，是你的朋友？”
他解释说：“你微博里的合照，我看了。”
“嗯，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室友。”像是找到了情绪发泄的点，郑林珏眼圈红红的，缓缓说起了关于那张合照的事，“合照里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我的女朋友晴岚，另外一个就是他，肖聪。”
“肖聪比我大一届，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今年本来要出来实习了，之前我们吃饭，他还很高兴地跟我说，他很幸运，实习可以进盛天。
他说进了盛天，要好好工作，然后回报盛天这些年给他的资助。”
“他说话时的笑容、表情我仿佛还能看到，他真的很开心，他还跟我规划了他的未来，那么美好。”郑林珏捂着脸，热泪从指缝流下，“晴岚失踪了，肖聪也死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任何人……”
迟小圆灵敏地捕捉到一个信息，“等等，你说你女朋友失踪了？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半年前。”郑林珏用纸巾擦了脸，两只手放在桌面上，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愤怒起来，“那天她说有问题没听懂，想问唐教授，就去了唐教授的办公室，就……就再没回来过。”
迟小圆抿唇，“唐教授……唐文华吗？”
“是他。”郑林珏猛地抬眸，死死盯住迟小圆，“所以老师，你要离唐教授远点，他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他一定知道晴岚去了哪里。”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可唐文华没有丝毫破绽，监控都显示晴岚离开时，他没出过办公室……”
郑林珏咬着牙，拳头又狠狠砸在桌子上。
迟小圆却陷入了沉思。
—
跟郑林珏在咖啡厅门口分开，迟小圆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写字楼，刷卡上到30层。
想到陆尧在办公室等自己，他将一肚子的疑惑暂时压下，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三天不见，他很想很想陆尧。
推开办公室的门，迟小圆探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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