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钧到门口的时候,门口早已没有了人影。
他沮丧的跺了跺脚,又回到了保安室。
“给我放回到刚才,门口戴帽子的人。”段绍钧对保安说。
保安把画面切到刚才的门口,电脑屏幕上,显示出门口鸭舌帽男子的时候,段绍钧说:“好,就是这里,停住!放大!”
图片慢慢放大,但是依然只能看到衣服和身型,帽子遮挡着脸,看不到清晰的五官。
但是能看到那人嘴巴,上嘴唇很突出,笑的时候嘴巴歪向左边。
段绍钧在脑子里使劲搜索着,想起一个人来,但是不确定这个黑影是不是就是他。
他把照片拷到手机里,就回到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段绍钧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搜索着“FlyBird”。
网页下面出现的搜索内容,出现的标题是“FlyBird走下神坛,百亿市值灰飞烟灭”,“FlyBird人去楼空,欠数百万工资,员工楼下拉横幅维权”。
段绍钧再看看新闻的时间,是两年以前。他点开了几个新闻看看,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人的照片。
他索性直接在搜过框里,输入了“舒凡”。
段绍钧在搜索结果里,终于在一条标题为“从公司价值百亿到销声匿迹的创业者”新闻里,找到了舒凡的照片。
里面有他在纽交所上市敲钟的照片,和在节目上接受采访的照片。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神采奕奕的接受采访。
段绍钧很难相信,这和监控画面里出现的,穿着黄色快递背心的,是同一个人。他放大了电脑里的照片,和手机里监控的照片,仔细的对比起来。
同样都是上嘴唇突出,笑的时候嘴巴歪向左侧。
段绍钧接着看,搜索出来的其他消息。下面紧接着还有一条,FlyBird 财务总监,在宣布破产当天,车祸身亡的新闻。
新闻照片里,一辆红色的Panamera和一辆卡车撞在一起,横在马上中间。Panamera头部已经完全积压变形,车旁有一摊红色的血迹。
在车辆旁边,站着一个表情木讷的人,正是舒凡。他的头发被风,胡乱的吹起,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血迹。
段绍钧只知道自己的公司,被House收购后不就,FlyBird就破产了,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舒凡在出租车里,手里紧握着一把Panamera的车钥匙,那是在车祸现场,他唯一带走的东西。
出租车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座的舒凡。大晚上一个穿着快递背心,带着鸭舌帽,看不见眼睛的乘客,他总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舒凡回想起,在车祸现场,看见杨清被抬上担架,盖上白布的瞬间,他呆站在原地,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当在太平间,看到杨清的脸庞,触摸到她已经冰凉的指尖的时候,他才知道杨清真的走了。
而她死之前,手机里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和一堆催债的短信。
杨清放弃了年薪百万的工作,陪舒凡一起创业,最后在宣布公司破产的当天,死于车祸。这一切,舒凡都归咎于,没有给他留一点余地的段绍钧。
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破产,心力交瘁,一向开车谨慎小心的杨清,怎么会闯红灯,怎么会有那起夺命的事故。
血债,需要血偿。
舒凡下车之后,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在门后拿出准备好的纸钱,他在花坛边蹲下,烧起纸钱来。
“到今天,两年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看着在风中不断跳跃的火苗,和翻飞起的黑色灰烬,舒凡自言自语道。
“我找到段绍钧了,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你说好不好?”
“你说哪一种会让他更痛苦,是失去公司,还是失去最爱的人!”
一阵风来,冥币烧成的灰烬,在火焰上方,打起转来。
“你听见了是不是,你说这两个都要让他尝尝是不是?好!我会的!”
听见小区有脚步声过来,舒凡把最后一叠冥币扔进火里,回到了房间。
进到房间后,舒凡接起电话来,他问道:“姓张的,今天去赌场了吗?”
“来了,刚走!”
舒凡接着问:“赢了吗?”
“按照计划,让他赢了不少!”
“很好!”
苏以晴在梦里,感觉到手上又有黏稠的血液。那种腻乎乎的感觉,暗红的颜色,腥臭的味道,在梦里十分真实。
“啊——”苏以晴大叫一身,整个人坐起来。
苏妈妈听见声音,赶紧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怎么了?怎么了?”苏妈妈紧张的问道。
“没事,妈!我做梦了!”
苏爸爸听见声音,也进到房间里来。
看着像丢了魂一般的苏以晴,苏爸爸心里又担心,又心疼。
看着年纪大了,还为自己操心的苏以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爸妈!我没事,接着睡觉吧!”
看着苏爸爸站着没有动,苏以晴直接钻进了被子:“我真的没事,接着睡了!”
慕语上市的新闻发布会,在10点开始。段绍钧7点就到了,开发布会的酒店。
“今天在家休息,不用过来了!”段绍钧一早给苏以晴发消息。
段绍钧和齐城站在T台前,看着舞台的布置,不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苏以晴看上去没有睡好,但是好在妆容精致,依然光彩照人。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了吗?”段绍钧说。
“这么大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放心,我没事!”
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苏以晴看见了离职了许久的阮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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