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级酒店,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大了。
余绯完全不知道去哪儿找那群外国人。她还得再跑一次前台,去问问那几个外国人的住处。
可惜这酒店保密做得好,不肯透露客人的房号。
余绯用前台的电话给拨打自己的手机,终于有人接听了。
捡到她手机的人是法方医院的院长。
余绯一听到他的声音,险些泪奔。
可惜院长不住在酒店。
他说:“我在北京有朋友,我已经快到朋友家了。”他很遗憾,说:“吃过烤鱼后,其他的人匆忙地离开了,根本没人注意到你的手机。我最后一个走,看到手机就收起来了。我明天到酒店把手机还给你。”
余绯说:“谢谢。”
她垂头丧气地离开前台,火急火燎地回客房。
刚进电梯,前台的其中一个服务员追了上来。
“余小姐?”服务员叫住她。
“怎么了?”余绯回头。
服务员说:“刚才我们接到一位周先生的电话,他让我转告你,他换了一间更好的客房,让我们带你过去。”
“周先生?周锐?”
服务员点头,“对。”
余绯往电梯走,说:“我先回房拿行李。”
服务员跟随她进入电梯,按了楼层,说:“有人会帮你拿行李的。”
电梯在八楼停下,服务生带着余绯出门。
这层楼客房少,走廊宽,服务生刷开一道门,请她进去,然后离开了。
这是套房,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的灯开着,浴室里传来水声。余绯隔着磨砂玻璃看了眼,有人在洗澡。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打算退出房。
刚拧住门把,浴室中的人出来了。
不用看,她也知道不是周锐。她有些慌乱,正想解释自己或许是被服务员带错房了,就听那人说:“小三带你来的?”
余绯愣住。
眼角余光里,从浴室中出来的男人挺拔硬朗,上身半裸着,只在腰上裹着浴巾。他信步走过来,动作懒散,形容落拓。
他盯着她背影看了几秒,突然怔住。
余绯依旧僵硬窘迫地面朝门站着,拧着门把,说:“对不起,我可能走错了。”
转门把,没拧开。
她蹙眉,下意识回头向男人求助。
时间就是在她回头的霎那停滞的!
她脸上的尴尬依旧凝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
男人脸色铁青,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绯张口,声音却像是被堵住了。
男人说:“你马上离开!”
他回身拉了件外套披好,说:“我送走。”
余绯没动,男人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正打算带着她出门,突然有人在外刷门卡。
“滴”一声,把余绯糨糊似的脑袋拉回现实。
男人脚步一转,带着她进了卧室。
“别出声。”他说。
门被关上,余绯浑身一颤,倚着门滑下去。
她手足无措地环顾这套房的环境,一时间头脑里挤进无数混沌的片段和猜想。
时隔多年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是那场丧礼。
她亲自捧着他的遗像,看着他的家人合上墓地。
还有在丽水市,那间漆黑的客房里,那个陌生冰冷的人影……
还有他手腕上戴的U盘!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生活中的草稿一样,匆促无章,甚至让她来不及接受和反应。
意识缓缓回笼后,她下意识探寻蛛丝马迹,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对话。
“江哥,他们到了,问你什么时候能交易。”
江哥说:“交易取消,让所有的人马上撤离!”
“为什么?”
“我推测警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现在要马上走。”
“警察怎么会知道?我们一直很小心!”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江哥厉声说,“马上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好!”
门外安静了,片刻后,卧室的门被推开。
余绯面色平静地走出去。
他站在门口,卧室和客厅的光交错照射,照得视线白晃晃的。
余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最终只是问:“我现在能走了吗?”
他说:“我送你。”
余绯犹豫,“不用。”
他态度坚持,说:“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余绯点点头,往门外走。
他跟上,开了门,确认走廊上没人,才带着她出去。
走出门,余绯恍然如回到真实世界中。她在前,他在后,沉默压抑。
她的步伐有些迟钝,听到前方有脚步声,顿时踟蹰起来。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说:“往前走,别回头。”
余绯隐忍着呼吸,继续向前。
刚要转弯,突然有人追了上来。
“江哥!”
身后的男人一把扣住余绯的头,把她的脸按进胸膛里。
余绯浑身僵硬,眼前一片漆黑。她陡然扎进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像鸵鸟把头埋进沙里。
“怎么了?”江哥看向小三。
王小三诧异地看了眼他怀里的女人,诡异的脸色瞬间收敛了,说:“那伙人不想撤,好不容易来的,这回撤了,损失太大。”
他举起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他,“要不江哥,你来和他说……”
江哥拿过手机,手机另一头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问话了:“江川,你什么意思?说取消就取消了,货你还卖不卖?不卖我就找别人!”
江川脸色阴沉,说:“酒店里有警察,你不怕的话,就带着钱过来。”
“什么警察?”对方不屑,“你……”
江川愠怒地说:“我让撤就撤!别他妈浪费时间!”他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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