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纵痴缠,满室的温存气息。
余绯醒来,头枕在周锐的胳膊上。
周锐还没醒,深刻的五官平静温柔,睡颜毫无戒备。
余绯一动,他就醒了,瞳孔清亮漆黑。
“几点的飞机?”他问。
余绯说:“十二点半。”
周锐摸到手机查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他皱眉,起床穿衣,把床边的纸和计生用品扔进垃圾桶。
余绯进浴室洗漱,看见周锐在帮她收拾行李。
收拾妥当后,两人一起出门,恰好碰见提着一袋小笼包的木头。
木头立刻低下头,有些窘迫,没去看余绯,而是嗫嚅着跟周锐打招呼,“三哥……起、起床了啊。”
周锐“嗯”了声,问:“巴彦和猴子呢?”
木头说:“一大早就出去了。”
周锐没再多问,带余绯去吃早饭。
招待所有餐厅,早餐很丰盛可口,这个点来吃饭的人也不多了,余绯和周锐选了个舒适的位置。
余绯喝粥,说:“等会儿陪我去药店。”
周锐怔住,问:“疼吗?”
余绯晃神。昨晚一夜的癫狂记忆深刻,他凶猛的力道仿佛还留在她体内,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抿唇,没说话。
附近街道上,就有一家大型药店,药品齐全。
进了店,余绯直接买了两个医药箱,又添了许多伤药。结账时,周锐对女店员说了什么,女店员有些害羞地从药架上取了一支软膏,递给他,说:“用这个可以消肿。”
周锐付了钱,带着余绯回去。
余绯问:“你买了什么?”
周锐说:“给你用的。”
余绯笑,“那你给我啊。”
周锐:“回去给你。”
余绯若有所思,“现在快十一点了,时间恐怕不够。”
周锐沉默。
回到招待所,猴子和巴彦都回来了。
余绯把医药箱交给他们,并交代了几种药物的用法。
木头感动地红了眼,“余医生,我会想你的。”
巴彦狠狠揉他的头,“不用你想,有人会想着她。”
木头把医药箱珍重地抱在怀里。
猴子问:“三哥送你去机场吗?”
余绯:“嗯。”
“走了,”周锐拿好她的行李,对她说。
余绯下楼,上了周锐的越野。
周锐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了驾驶座,刚要开车,巴彦突然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没关上的窗户。
余绯吓了一跳,见巴彦把两个酒袋扔了进来。
他说:“余绯,你喜欢喝我媳妇儿酿的酒,都给你。”他很诚恳,“你在北京住哪儿?我让媳妇儿酿好了酒给你寄过去,你想吃烤羊腿也行。”
余绯把酒收好,说:“谢谢。”
周锐把她送到机场,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
他给她办理了行李托运,送她到安检口。
快过安检时,她突然转身走回来。
“周锐,”她望着他,“你以后,多想想我。”
他也望着她,黑眸肃然,说:“我会的。”
她说:“我走了。”
周锐说:“去吧,别回头。”
她真的没有回头,登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冲上万里云霄。城市、山川、大地,都在快速缩小退后,最后全部变成混沌的一片,直至被云层全部遮没。
余绯再也无法分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城,甚至找不到周锐的位置。
从今之后,她或许,也再难得知他的消息和行踪。
但只要想到青山,她就会想起他。
因为山就在那里,
他注定,与青山为邻。
……
飞机下午时在机场着陆,余绯取了行李,在停车场找到了车,开回家里。
进了玄关,她先给周锐发了条短信:“我到家了。”
周锐没回。
她把行李推进去,开了灯。
这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房间还整洁明亮,应该有人定期来打扫。
她洗了澡,换了睡衣,倒头睡在床上。
翻身时,觉得有东西铬在腰上,她伸手摸,从睡衣口袋里摸出那支周锐买的软膏。
他竟把软膏放在睡衣里,是怕她忘记用吗?
把软膏放在枕头底下,她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余绯醒了。她惫懒地起床,翻找了半天,只找到巴彦送的马奶酒。
拿了杯子,倒了半杯,拉开窗帘,缩在床上。
落地窗视野开阔,窗外已是深夜。高楼琼楼落错外,笔直的长安街车水马龙,金碧辉煌的色彩,昭示着这座城市的繁荣。林立的大厦,围出城市中央寸土寸金的古建筑。
深夜十点,这座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余绯喝了点酒,胃暖了些。正准备开手机软件叫餐,听见门口有解锁的声音。
她裹上外套,到客厅,正好看见进门的女人。
“妈?”余绯愕然,“你不是出国了吗?”
余绯的母亲林舒玉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放在客厅餐桌上,说:“昨天刚回来。本来想联系你,但你手机关机了。”
余绯问:“都这么晚了,你还给我买东西?”
林舒玉说:“刚好路过,猜你应该回来了,就顺便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她往余绯手机上一瞟,说:“别吃外卖,不干净。”
余绯见她买了麦片,干脆去厨房烧水,泡麦片喝。
林舒玉跟了进来,打量她,“听说你去的是一个叫南溪的小山沟,没吃苦吧?”
余绯说:“没有。”
林舒玉微笑,“我看你气色不错,比去之前还精神些了。”
“是吗?”余绯摸了摸脸。
她离开时,总觉得满心惆怅不公,心情当然不好。
她回来,带走了某人一半的灵魂,变得圆满,气色怎么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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