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随着夜的暗色蜿蜒起伏,我们的步子很慢,路过国际大厦的时候,我扭捏地问江言,“要不,咱们去吃这的苹果派?”
江言点点头,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拉我走过去,他掌心的温度环在我的手腕上,密密匝匝的撩动我每一寸毛孔,收缩又放开,半臂微麻,直到他的手滑落至我蜷缩成团的指尖上,他的动作很轻,仿若就只是不经意间的误碰,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是抓住,还是任他再一次放手。
犹豫的空挡,正好来到国际大厦的大门前,江言自然地放开我,先于门童为我拉开大门,右手略有些夸张地向里一伸,脸上浮起淡淡暖暖的笑,嘴角的弧度如泡在蜜糖里的提子,只是看着,就慢慢溢出甜软的味觉。
心里所有与他有关的念头,一点点,一丝丝,在脸颊的灼热下渐渐暴露,我几乎有了一种不可告人的罪恶感。
原来,望着是一种贪婪,想着是一种亵渎。
我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支支吾吾不知所谓起来,最后才驴唇不对马嘴地说:“我,那个,去个厕所。”
“你是怀念这的苹果派还是这的男厕所?”明明是清清淡淡的声音,在此刻竟透着一股子调皮。
我抬头,正好撞上江言有些玩味的笑眼,面对这句很歧义的话,我突然无措地乱了头脑里的枝枝末末,那本就理不清的思绪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团,千丝万缕统统结成了死扣。
我在江言不明晰的视线里匆匆逃走,等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客淋着糖汁的苹果派,江言细心地递过叉子,“试试看。”
我刚放了一口在嘴里,就听江言在对面问:“和当初的味道一样吗?”
和当初的味道一样吗?我恍惚地想着。
那一年的情人节下了很大的雪,我吃力地踏在雪地里,脸上却情不自禁的透着笑意,我想象着林音他们看见我时惊讶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刚刚陆瀚还问:“许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国际大厦?”
“不要,我另外有约了。”我摇着头,故作神秘。
那时候,林音和陆瀚几个人都在国际大厦的餐吧里驻唱,我偶尔也会去捧个场,只是这一次我却没料到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耍了小心思。
那晚,我和江言尴尬地对着台上陆瀚几个暧昧的嬉笑,侍者应景地为我们点上代表着浪漫的烛光,陆瀚坏坏地把他创作的一首歌的歌词改成了:“原来谎言也可以无比的默契”
我和江言成了那群家伙嘴里的调味剂,我们选择了同一个不靠谱的谎话,又同时被大家戳穿,大家开着我们的玩笑:“原来你们俩偷偷约好了啊。”
江言微微红着脸,酒精的迷醉下,暗哑的嗓音裹着难以言喻的性感,“我去洗手间。”
大家的猜忌让我一时半刻都坐不住,腾地站起来,说:“我也去。”
我冲进国际大厦豪华的洗手间,一时间呆住无语,并不因它的设施,只因这里遇见的熟人,我很是二的说:“好巧。”转身的刹那,才想起尖叫,“啊”
江言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呜呜地在他掌下抗议,他在我耳边轻语着:“别喊,我就放手!”
我点点头,他缓缓放下手,同时我尖利的一叫,“啊,江言,你干嘛进女厕所?”
江言无力地扶着额,满脸无辜地拎着我,问:“许愿,女厕有这个吗?”
我对着平日里从未见过的男厕用具立时涨红了脸,那是我第一次走错洗手间,尴尬之余,我竟然轻轻说:“原来,男厕所是这个样子的。”
“许愿,你是参观来了吗?”那一刻,江言的脸色甚是精彩。
那天我回到座位上,江言也为我点了这道招牌的甜点,我吃着用料很足的苹果派,任由蜜汁沾到下巴上,心里突然有点甜。
“你的吃相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回过神,江言正向前伸出手臂,他的大指婆娑着我的唇角,微热的温度,不低也不高,如同他对我的态度。
我傻傻在心中体味着那指腹摩擦在我唇瓣上的触感,麻麻的,痒痒的。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上有一处薄薄的茧,每到它划过时,我皮肤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凝结,猛地在心底抽紧,像是被人一下子丢进了破冰时的冷水里。
我在心里暗暗叫怪,对于这样一个心心念念多年的男子,对于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暧昧的动作,我居然没有热血沸腾,而只是觉得有点冷。
我害羞地向后躲了一下,我弄不明白自己心里有没有藏着甜蜜,我一向都是后知后觉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高兴,我用最淑女的腔调回答:“味道很好。”
我优雅地垂着双目,以至于我错过了江言眼底所含的东西。
因为时间太晚,陶吧我们还是没有去成,回去的路上,我总是下意识地学着江言的样子用手指游走在我的嘴唇上,我想象着他弯起的俊眉,想象着他那双雾蒙蒙的眼。
因此,我进到家里的时候,嘴角上还噙着甜甜的笑意,直到我看见程诺身边的意外,“它怎么在这?”
“我收留巧克力了。”程诺看也不看我,手抚着泰迪犬的头道。
怪不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程诺的司机短暂的出现过那么一小会儿,原来,原来是把这个讨厌鬼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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