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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窸窣......窸窣窸窣......
耳畔,窸窣窸窣地,忽明忽断。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呢?听不真切。努力竖耳,还是听不清楚。
什么事情呀?
花帖嘤咛一声,口干舌燥的,还有一股灼热持续不断地在她胸口处翻腾不灭。
她怎么了?
意识渐渐清明,她想起来了,在酒楼时,在锣鼓喧天中,她隐约听到了「爱」字。
于是「爱」字不断地往她心窝里头钻,硬要烙印刻在她的心坎上,以至于胸口才会灼热不断。
「是吧......是爱......是不是......有没有听错?有没有......」喉间逸出呢喃,她无法确认她耳朵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花帖,妳醒了?」
「呃,我......我......」花帖缓缓睁开眼皮,慢慢地转动眼珠子。神智回归现实,也对眼前的景物感到熟悉。是单家。「我回『单家堡』了?」
「是。」
她吸气,身子没啥力气,不过意识却愈来愈清楚。「我在『翔云院』,这里是主子房,单壁的房间,我睡在你的床......呃?!」她忽地瞪大杏眸。
「怎么了?」
「我在你的房间?」
「是。」单壁扶她坐起身,靠着枕头,又道:「喝药,妳受寒了。」
她喃喃说道:「我真的睡在你床上......」
「怎么?」重复不断。
她呆呆地望向他。「不对啊!」
「什么不对?喝药。」单壁坐上床沿,从昏睡中醒来的她,脑袋还是一团糟。
「不对的!」她坚持道。
「哪里不对?喝药有啥不对?」
「你在照顾我?这不对,你不该照顾我!」她道。
「有啥奇怪的?」真傻了?
「很奇怪,当然奇怪!你是主子,主子怎么可以侍候我喝药?我是奴婢耶!主子放下身段照顾奴婢是不可思议的!」她并未想过会有这样的转变。男子为天,这是世俗规范,只是她私心的不愿接受,而且她亦不是个认命的女子,也因此才敢在「单家堡」与单壁对抗交手。
然而,此时的单壁展现出来的竟是愿意与她平起平坐的态度!
「不必奇怪了,在妳面前,我总会忘了自己的主子身分。」想照顾她,就自然地想照顾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身分高贵之事。「来,我喂妳喝药。」他舀起一匙药汤,递至她唇边。
她看着汤匙。
「喝。」柔声道。
她呆望着,被珍惜宠爱的甜蜜凝聚于心。
继在客栈救她护她之后,又一次让她心弦激荡的作为。
「快喝,凉了可会苦,快些。」担心她的病情恶化,这段日子她够辛苦了。
她点头,张口,含药,咽下。
单壁一匙一匙喂着她。「药汁沾到唇了。」食指指腹轻轻拭去。
她又一震!食指指腹与她细嫩玉肤接触的瞬间,心弦几要绷断掉。
「你......你这样细心照顾我,我......我受宠若惊啊......」她声软,人麻酥。
单壁直视她微启的樱唇,美丽的唇瓣像花般软润,甜美又迷人。
「我就是想宠妳。」倏地,单壁俯首直接封住她的唇,含住她柔软又甜美的樱唇,虽仍带着药味儿,但那味道却让他释放更多的怜惜,她会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
单壁吻着她,吸吮着她,舌尖更贪婪地钻进她唇齿里与她的粉丁小舌嬉戏着。他就是想宠爱她,由心淌出宠爱她的意念让他吻得更狂热。
花帖无力抵抗,也心痒难耐,干脆放纵自己与他纠缠个彻底。
单壁挑逗的吻愈来愈激烈。
她吟哦着,心已沈沦,神魂颠倒。
终于,单壁移开唇,望着红滟双颊,柔声道:「妳还病着,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怕妳又昏厥。」这就是他压抑自己继续挑逗她的主因。「躺下来休息。」
她娇喘着,整个人不知所措,惊骇于又一次感受到单壁的真心,只能按着他的指令行事。
「好好睡一觉。」
「好,我睡一觉。我头好昏,身子飘飘然的,已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境是梦幻还是真实?」她蓦然弹起。「对了,娶妻之事--」
他按下她,替她盖上锦被,安抚道:「等妳痊愈后再谈。」
「这样好吗?」
「听我的。」
「是。」她点头。她累极,累到只能享受被他宠爱的快意,其他事已暂时无力承担了。「我听你的、听你的......」乖乖闭上双眼,第一次服从他的命令。
「睡吧。」他安抚她入睡。
「好......」
他痴望她入睡的容颜,这位让他放不开、舍不下、割不掉的女子果真诱惑力惊人,让他为她种下情根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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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单家堡」的佣仆们觑到了空闲,再也按捺不住地凑在一起道是非,满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呀!不仅是「单家堡」内部,外头也一样吵嚷不休,好奇的、凑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纷纷前来打探消息。但他们虽然是「单家堡」的奴仆,却一样弄不清状况,只知道各式各样的流言四处传散飞舞着。
聚集后,马伕立刻开口道:「花帖成了主子,她变成咱们的主子了,往后咱们可是要侍候她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奴婢竟成为了主子!」
「先前的喜报还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成了真!现在各地都在传扬此事,堡内也忙着筹备婚礼,我想是改变不了主子娶奴的事实了!」专司打扫的中年妇人又羡又妒的。她在单家三十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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