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的失言,小的多嘴!小的自个儿掌嘴,掌嘴!」啪啪啪,他自掴几下,不敢再探问内情。
单壁并无意隐瞒花帖的身分,更知晓酒楼外早已因他突兀的举动而吵闹不休。他相信他拉着谜样人物入城之事很快就会传进太爷耳里,他会透露讯息便是要了解太爷的杀人计划是虚晃一招,还是真要痛下杀手?他得先摸清楚太爷的下一步举动。
「还杵在那儿做啥?还不去拿干净女装并准备沐浴用具!」单壁喝令道。
「小的立刻去准备,立刻去办!」张掌柜立刻工作去。
门扉关上后,花帖才敢从角落边走出来,问他道:「你抓我进『元奎酒楼』,又跟掌柜承认我是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杀她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没想做什么。」他坐进椅子里,敷衍地答道。
「这里是酒楼,你我孤男寡女同赴酒楼,同处一室,你竟还命令掌柜将沐浴用具、衣物送进房来,这样妥当吗?」
「没啥妥不妥当的。」
「你不怕飞短流长?」
他笑。「我和妳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天下了,又岂会在乎多上一桩?况且,那些飞短流长还是出自本少爷的口,妳忘了是我公告周知的?」
她哑口。对喔,他与她之间的不堪传闻就是出自他的口。「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扭转你的决定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无法改变,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哈啾!」
他一怔,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道:「我应该要让掌柜把大夫也请过来的。」
「不必。」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何必假意关怀她?
单壁走向她。
「做什么?」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你决定要杀死我了?」
他停步,幽幽道:「妳总是把我想得很残忍。」
「你是残忍啊!原以为你有慈悲心,也以为激发你的慈悲心后会放我一条生路,哪知我的央求却是印证出你的冷酷无情--」
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讽言。
张掌柜在门外喊道:「单少爷,澡盆、热水、热茶都准备好了!」
「送进来吧。」他回。
花帖咚咚咚地又躲进角落的位置。
张掌柜推开门,指挥工人将澡盆抬进房内,倒进热水,将再衣衫放置在柜子上,热茶也倒好。
「行了,出去。」单壁挥了挥手。
「是。」工人们退开去,张掌柜却还是杵在原地。
单壁望着他。「你还有事?」
「她......那位姑娘,她......她是千金闺秀吧?要不要小的去叫女婢来帮小姐沐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来是想探探她究竟是谁?二来让女婢服侍小姐也较为妥当,他记得单壁尚未娶妻呀!
「不用,我自己来。」单壁直接回道。
「嗄?!」掌柜、花帖都倒抽一口凉气。
「还不快出去!」他不悦了。
「喔,小的走,小的立刻就走!不妨碍两位了,小的立刻离开!」拔脚疾离。
花帖闭了闭眼,乏力地靠住墙。这回他是真真切切地把她的人生给毁掉了。男女共处一室,他还要「帮」她沐浴,她再没有未来可言了。
单壁侧首看她,道:「可以沐浴了,快点梳洗干净,否则受了寒会生病的。」
她仍是无力地靠着墙。
单壁把椅子放在澡盆边,坐下,证明决心。「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不会走。」
「你真的要盯着我沐浴?」她喃着。
「为预防妳病情加重,万一昏倒在澡盆里可就糟了。」
「你不是好心人呀!」她不信他的关怀,直觉认定他另有企图。
单壁回下眼,顿了下,再道:「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沐浴时有人在身边看着吗?」不走,是要护守她的安全。如果在他离开时刻有麻烦降临,那可是会措手不及的。
他正在等待祖父的行动,他的杀意究竟是真还是欺骗?
「对,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看我沐浴吗?」一句话激起她的怒焰,她赌气地跨进澡盆里。「我--」
砰!一根铁棍突然破窗而入,才踏进澡盆的花帖吓了一跳!
「小心!」电光石火间,单壁推倒澡盆。
「啊!」花帖惊呼,人倒下,单壁在她撞地前接住她的身子,然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破窗声惊动了酒楼内的住客、跑堂小二以及掌柜,大伙儿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
「出了什么事?」
「『花色房』里在翻箱倒柜耶!」乒乒乓乓的,难不成有贼?
「你是谁?」「花色房」里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杀妳的人!」持棍的蒙面客抓起地上的棍子,朝花帖脑门敲过去。
「你要杀我?」
「你还真来了。」单壁一手护住花帖,一手试图抢夺刺客手中的铁棍。太爷玩真的,他当真要取花帖性命!
花帖整个身子贴在单壁怀里,被他护着。虽然面临危机,但他热热的体温让她开始失了神。
「你奉命对她动手?」单壁对刺客喝道,亦是对祖父宣泄不满。祖父先是把她弄进府里,不问他的意思就将她强塞进「翔云院」,现在发现她不受控制,就要取她的性命!
「纳命来!喝!」刺客执棍继续攻击花帖。单壁搂着花帖左跳右闪,一次又一次地闪过蒙面刺客的攻击。
花帖只觉得身子被拉来晃去、转来转去的,心跳愈来愈快速,且搂住她的手臂也愈来愈强硬,那是一股不容有人伤害她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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