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受吗?」她手脚关节部分净是严重擦伤,难怪跌趴在路上时会站不起来。
「嘶--还可以,不用去医院,那太大惊小怪了。」她皱眉,毛巾碰到伤口还是很疼。
「先去梳洗一下比较妥当,也要快点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免着凉。」
「黑崎国际集团」的办公大楼里,每一个部门为了因应员工加班,都另设有休息室,设备很齐全,跟小套房一样,所以黑崎封才会在拦不到车子到医院时,先带她回公司。
「我是想换,只是......」她连站起来都很困难,手更是抬不起来,全身痛得不得了。「好难洗。」
「我帮妳。」他道。
「啥?!」她瞠目。「你要帮我?」
他扬眉,笑了,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我不会吃掉妳。」
「还是不可以!」她惊骇地大叫,想到他要帮她洗澡,脸就爆红似火。
「为什么不行?」他再度把她抱起来。
「哇!」她惊叫。「黑崎封,你快放我下去!你怎么可以帮我洗澡、换衣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不能被你看光光--」她惊骇地扭动着身子,但手脚好痛。
「小心摔下地,再伤一次。」她衣服都湿淋淋的,滑溜得不得了,此时还又扭、又挣扎的,真怕她摔下去。
「放我下去!你不可以帮我洗澡,不可以!」她继续抗议,怎能容许他帮她洗澡呢?她心脏跳得飞快,雪白的肌肤也泛出嫣红色泽来。「你是不是想乘机对我不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色狼!」她直接指控他是色狼。
「我只是想帮妳梳洗干净,不是要对妳动手动脚,更不会选在这种时间起色心。既然是女朋友,我想什么时候吞掉妳都可以,不用选在妳不舒服的时刻折腾妳。」
天哪,这什么话?好露骨,她身子热到几乎要爆炸开来了。「女朋友......你还是视我为你的女朋友......」
「当然。对了,以后别叫我老板,直接喊我的名字,这样才亲近些。」他自顾自地用着清楚且坚定的口吻「告诫」她。
以前他不曾把她视为女朋友,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已在他心中占了极重要的位置,这五年来会心甘情愿地把她留在黑家,便是在意,甚至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成为可以掌握他行踪的秘书,全权负责他的行程规划,也是出于信任。
但他忽略了这份情绪,直到她强硬地说要离开,这才挑起他的不安,这才发现原来他是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艾弥儿气力用尽了,也被他的告白震撼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覆。
黑崎封把她抱到浴间,放下。
「妳等一等。」他又张罗来一套女性运动服以及毛巾放在架子上。「先暂时换穿运动服,等天亮上班时再找精品店送衣服过来。」
她看他为她张罗着一切,这份细心让她又感动了起来。打从他不顾自己安危救她,在那当下,她揽住他的颈项且依偎在他怀里,便是视他为依靠了。黑崎封是最安全的港湾,靠山回来了,他是她的靠山,一直是,她得承认呀......
黑崎封见她发着呆,疑惑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妳吗?」
「不是!」她一惊,窘赧地转过身子去。
「那就快点把自己弄干净,以免着凉。」说完后,黑崎封退到门外,怕再拖时间,全身湿答答的她真的要感冒了。
听见他关上门的声音,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真要强行帮她洗澡呢!
艾弥儿吁完气后,转而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好狼狈呀,但这样的凄惨却是该庆贺的,若不是他舍命相救,她现在连把自己弄干净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用行动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可她看他,却是坏人。
因为父亲对他的指控她尚未厘清答案,他到底是不是坏人,她仍搞不清楚,好烦呀!
艾弥儿边努力地褪掉脏污的衣服,咬着牙忍痛洗涤身子,边想厘清紊乱的思绪,只是......
......她分析不出来。
★★★
好半晌过后。
黑崎封扶着梳洗完毕、从浴室出来的艾弥儿坐在梳妆台前,然后手持吹风机,帮抬不起手的她吹干湿发。
镜中的艾弥儿左手肘上有纱布,右手上涂抹着优碘,黑崎封愈看愈碍眼,道:「等精品店把衣服送来后,我载妳到医院一趟,还是去打一针比较安全妥当,要不然伤口没处理好、受到感染的话会更麻烦。」
她轻轻摇首。「不用去医院,我好多了。」
「妳确定?」他替她吹整头发,手指在她滑如丝绸的发丝间游走,轻柔地拨弄她湿透的长发,尽快吹干,而她的心弦在同时也被他给拨弄了。
一股被宠爱的感受直钻心间,好舒服。
她很想享受这种照顾,可是一想到害妈咪的凶手的事,她心又凉了。
艾弥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思百转千回。她实在想不透,如果他要害她,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甚至还要照顾她呢?是什么样的阴谋可以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他需要演戏演到连自己都掉进险境中吗?
黑崎封要害她家人却又要照顾她的理由,她愈想愈糊涂难懂......
「好了。」黑崎封吹干了她的湿发,关掉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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