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晚上九点，庵条瑠衣已经回去了，兰醒来已经四个小时了，却没有一点困意。
帝歌就这么陪着他。
“帝歌，我们可以出去看星星吗？”兰微笑着歪着头问到。
“……好，我去找个轮椅。”帝歌对着兰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就算知道只要自己反对，他就不会再提。
“不用了。”帝歌一回头，就看到向自己伸出双手的兰，像一个要大人抱的孩子。
今晚的月光很美，星星也很多，兰睁着眼睛，想要记住这片天空，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
今天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在倒计时了，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帝歌揽住兰，看着他脑袋一点一点，明明困得要命，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的样子，就忍不住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帝歌，我好累啊，但是我不想睡觉。”兰转过头，看着默默守护着自己的少年，有些委屈。
“睡吧，我会守着你的。”帝歌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不要，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我有这样的直觉。”兰耷拉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但是眼皮下一刻又抑制不住而往下掉。
眼睛缓缓闭上，像一只胆小的珍珠蚌，不时地开启一条缝，也只是一条缝。
帝歌只是静静地陪着他，一起看满天星斗，璀璨耀眼。
“兰？你睡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帝歌在兰耳边轻轻呼唤。
回应他的只有平静清浅的呼吸，帝歌柔和了脸上的线条笑了笑，抱紧他。
“呐，知道吗？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觉得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应该要远离你的，但是你就像是黑暗中的月光，宁静明亮，吸引着大家靠近。”
帝歌把下巴压在兰的头顶，“我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对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态度，你的温柔亲和是公平的，对每一个人。”
帝歌觉得四周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小心翼翼地在兰的发旋出落下一吻，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个秋末冬初的夜晚，外冷内热的少年对着怀里的人吐露心扉。
然而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掉进了另一个全新的梦里。
帝歌把兰抱起来之前，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擦过兰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液体立于指尖，在星空下，微微反光。
再次抱紧这个人，不想放手。
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时间短暂，最后留下的只有自己，那么就不要靠近。
现在想的是只要和他多待一秒钟都是幸福的，因为时间短暂，所以要好好抓牢。就算能做的只有守护着他。
帝歌把没有灵魂地身体小心翼翼地带走，而兰已经到了遥远地下个梦里了吧。
兰睡着了，这个周末又没有醒过来。大家还是习惯性的来看他，每个人都会单独跟他唠唠嗑。
然后带着寂寞和失望和期望回学校。
响奏音看着窗边又在发呆的茂音，叹了口气。
“奏音，怎么了在叹气？”茂音听到叹气声转过头，已经换上二年级的校服了，但是不耐烦的语气还是带着孩子气的傲慢。
“没什么，去吃饭吧。”奏音没说什么，依稀记得兰前辈喜欢和大家一起吃饭。
“……奏音，你说兰前辈寂寞吗？睡着了以后。”窗外下起太阳雨，就像兰就在大家心中的记忆一样。
“茂音……”奏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好想他，玲也是。虽然前辈是个笨蛋，但是却笨得那么有影响力。明明是个男生，但是喜欢上他好像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茂音回头露出一个和兰有些相似的笑容。
“那么温柔的笨蛋，好像在见一面呀，能倒影在他的蓝眸里，想想也不是什么讨厌的事。”茂音的手扣着窗沿。
如果能再次相见的话，一定要把心意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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