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沈既白脸色黑得近乎锅底。
他整垮江家其实不是近几日的事情,早在那日寿宴回来,他查清了真相后,就派人在做了。
就连贾延朱,也是他暗地里频频阻挡他的官运,让原本该大好前程的探花郎,连个九品芝麻官都捞不着。
至于柳茹意会变丑,是因为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对江阮纱做的事情再对她做一遍罢了。
毒药是他从夏桑菊那拿的。
当初他提及的时候,夏桑菊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老头子不能配个一模一样的,可是搞个差不多的也没问题,这种人就该给她点教训。”
他做这些事情原本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可是昨日之后,他觉得她有必要清楚,这一生,谁敢欺负她,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说了护她无忧,会说到做到。
可是她如今都知道了,非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怪他抢沉风的活干。
啊!
好气!
天灵盖都按不住了。
小燕回最怕他爹这个样子了,每次他爹沉着脸,他都要遭殃,不是让他背书,就是要他扎马步。
他一路都扎在江阮纱怀里,一下车就脚底抹油溜了,也不敢缠着娘亲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沈既白也一点要逗留的意思都没有,下了车就要往屋内走。
“小白!”江阮纱急急地喊住他,“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沈既白顿住了脚步,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滋遛滋遛地冒出了喜悦的泡泡。
她反应过来了?
想感激他?
沈既白连回答的对白都想好了——“你我即为夫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若真想报答我,以后安安分分和我一生一世,也就是了。”
对,都是他应该做的,包括原谅她曾经喜欢过沈苏华,也原谅她这些日子以皇帝眼线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小白,我想和你谈谈燕回的事情。”
“你……”沈既白想好的对白在嘴里滚了几滚,又生生咽下去,“你说什么?”
江阮纱嗫嚅道:“那个……你看看,能不能让燕回认宁将军做干爹,送他到军营中长长见识,去个一年半载就好。”
“……”
沈既白一时气笑了:“干爹?”
这是什么情况?
得不到沈苏华的青睐,找爱的替身吗?
把自己弟弟送去就算了,连儿子都要送去,过几日是不是连自己都送过去了。
江阮纱实在是没办法了,跟着她或者沈既白,风险都太大了。
毕竟要是结局当真不可逆,他们两个没准哪一天就嗝屁了,留下小燕回一个小孤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而宁青书是她知道的唯一一个平安活到大结局的人。
如果小燕回能跟着他,那她走也走得安心些。
然而沈既白只是冷冷地回绝了她:“不能,我不同意!”
江阮纱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虞,鼓起勇气去拉他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放软了嗓子喊他:“小白……”
喊出口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了。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撒娇呢?
这太羞耻了!
见沈既白不应,她正要把手收回来,就猛地被他握住。
她的手很小,沈既白的手掌虽然不是宁青书那种巨大型的,可是也是宽大温暖,足以把她的手都包裹住。
他牵着她一路走进府中,来到无人的回廊转角处停下,回身。
他缓缓开了口,声音一时有些艰涩:“跟着我不好吗?我……很好的。”
沈既白这辈子就没这么推销过自己,可是什么华丽的褒义词他此刻都想不出来,千言万语都只简化成一个“好”字。
我很好的。
我会对小燕回很好的。
也会对你很好的。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眼中的渴求这么清晰,以至于江阮纱抬起头时,差些没在他眼里的那些情绪里溺死。
沈既白像是怕惊着她一样,小心翼翼地朝前跨了一步,正好将她困在自己和柱子中间。
身后是假山和湖水,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蝉鸣。
沈既白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蒙了一层泥,锈住了,一动不动,无法思考。
渐渐的,背景和声音都逐渐远去。
沈既白伸手抚上江阮纱的脸,轻声唤她的小名:“阮阮……”
江阮纱心头俱震。
她的心跳太不寻常了,所有借口都变得无比苍白。
这些时日,被她刻意忽略的,刻意挖深坑埋起来的那些感情,争先恐后地呼啸而出,密密麻麻地把她裹住。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和冉留画在一起,她都有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知道他为她报仇,记挂着她的喜怒,她会又感动又欢喜?
沈既白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呓语一般的声音:“喜欢我吗?”
他越靠越近,鼻端凑上她的,亲昵地蹭了蹭。
江阮纱感觉自己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喜欢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沈既白的,只是那种喜欢和对爱豆是喜欢是一致的,因为他这张脸,是沈昀的脸。
她喜欢他,对他有特殊感情,是应该的。
可是她对沈既白的感情真的有那么纯洁吗?
虽然她以沈昀的老婆粉自封,可是对沈既白,又似乎是不一样的。
喜欢吗?
喜欢的……
沈既白等不到她的回答,似乎有些不耐,他又凑近了些。
江阮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嗡地一道白光乍现。
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踮起脚,吻了上去。
她当了好多年的模特,和男模特合作摆拍,借位拍的接吻照有许多,可是她没真的吻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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