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好不容易把笑止住:“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挺怕鬼。”
一提到这种不明物体,江阮纱就腿肚子打颤,不管不顾地钻进沈既白怀里,不打算出来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在寒夜里也不觉冷。
江阮纱撇撇嘴:“王爷,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恶作剧,实在和他平日的风格不符。
沈既白敛了笑意,问:“那你觉得我是何种人?”
怀抱的温度太过熨帖,导致江阮纱的防备彻底溃散,她实话实说道:“就,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那种。”
沈既白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世人都说靖安王冷情冷性,谁曾想十年前,他也是个纵情纵性的人。”
他低下头,下巴随着他的动作蹭过江阮纱柔软的头发。
“我十二岁之前,过的是父帝宠爱,兄友弟恭的日子,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群臣都希望父皇立我为太子。”沈既白仿佛陷入了久远岁月的回忆里。
“那时候纵马高歌,感觉天高地阔任我闯荡,我的身边没有敌人……”他的声音语调陡然直下,“直到我十二岁生辰之日。”
沈既白十二岁生辰那日,照顾他长大的乳母忽然病重,沈既白前去探视,却被病床上的乳母扬了满脸的毒砂。
毒气入了体内,伤了眼睛。
世界从此堕入黑暗,他的人和心,也未曾再得见光明。
江阮纱明明是知道这个剧情的,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完全两样的心情。
此刻就是心疼,非常心疼。
心疼得恨不得要把他抱进怀里才好。
哦,她已经抱住了。
原书的剧情里,沈既白自己苦藏这个秘密死不松口。
江阮纱那时候总觉得,但凡他愿意在冉留画面前吐露个一星半点,按冉留画心软的性子,起码会犹豫一下,不会头也不回地投身狗皇帝的怀抱。
可是他现在却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将这个埋在心底的秘密挖出来给她看。
江阮纱心情有点微妙。
果然是共过患难的人了,沈既白可能……把她当兄弟了?
江阮纱不敢往别的地方想,书里的剧情,她独独对沈既白的感情线印象深刻,等到见到冉留画那日,一定会奋不顾身地爱上。
在此之前,他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动心,更别说那个人是她了。
“小白……”她的声音闷闷地,“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就重新做回那个纵情纵性的自己。”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的恐女症好了吗?”江阮纱稍稍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免得他忽然发作,一脚把她踹出去。
沈既白没听过什么恐女症,但顾名思义,他也明白过来是说他那个怪病。
他低笑一声:“也不算得上是怪病,就是.....会恶心。”
他童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生而不育,离他而去,另一个将他带大,日夜陪伴,却心狠手辣地想要他的命。
江阮纱点点头,表示她很能理解,毕竟童年阴影什么,很多人都有。
她小时候被还是熊孩子的堂哥讲鬼故事吓了个半死,导致以后都无法直视任何有鬼怪元素的东西。
江阮纱觉得有些心虚地问:“那,你现在会恶心吗?”
沈既白挑挑眉毛,说了实话:“刚才有一点,现在好多了。”
自从在江家抱了她一次之后,其实那种恶心的感觉已经散去了大半,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他也不是没有和女子有过身体接触。
毕竟千防万防防不住有心人,多少次有女子故意投怀送抱,他的反应就只有恶心,胃里的翻搅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面对江阮纱,他却没有这种特别强烈的排斥感。
江阮纱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多担心你一脚把我踹飞。”
她忽觉自己说了实话,连忙狗腿地补救:“我皮糙肉厚没什么,就怕踹疼了王爷的脚。”
“你可以...叫我小白。”沈既白忽然开口。
“啊?”江阮纱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既白抿了抿唇:“不是喜欢这样叫吗?”
江阮纱眼睛亮了亮。
也对,他们都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已经是亲密到可以互喊昵称的地步了。
江阮纱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喊了一声“小白”。
喊完居然怪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那个,你可以喊我......”
“阮阮......”
两个字从沈既白口中吐出来,不知怎么就觉得格外亲昵。
江阮纱:“......”
这个人会读心吗?
江阮纱叨叨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小名是这个了?
沈既白只是笑:“觉得这样喊好听。”
夜深露重,山林间有风呼啸,可是江阮纱只觉得怀抱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睡过去之前,她忍不住想。
如果这是个梦,那就让她晚点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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