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桥在落星河的上游,放了水灯的人会随着水流,跟着水灯往下游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以示虔诚。因此此刻上游的人并不是很多。
沈付瑶早就把水灯准备好,上头许了密密麻麻的愿望。
江阮纱看了一眼,不由得咂舌。
不然怎么说她这个小姑子是个非常合格的吃货呢?她十个愿望,有九个和吃的有关,然而第一个,是祈愿沈既白能早日得见光明。
看来这对兄妹的情谊比真金还金。
她笑着点了点沈付瑶的鼻子:“你哥哥没白疼你呀。”
沈付瑶得意地昂了昂下巴,又让石榴捧来一盏空白的水灯。
“嫂嫂,这是我替你准备的,你也许个愿望吧,很灵验的,我去年许的十个愿望,有三个都实现了呢!”
江阮纱忍不住笑,这有何难,光凭她一己之力,就能实现沈付瑶过半的愿望。
她暗暗记住那些愿望,想着等日后给小姑娘一个惊喜。
既然沈付瑶是来许愿的,那沈既白是不是也一样?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看向沈既白,他手中捧了一盏水灯,比起河上飘着的那些要精致许多,渐变的粉色荷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江阮纱眼尖,看到那花瓣是的的确确是写了几个字。
江阮纱一个大滑步,拉近了自己和沈既白的距离。
沈既白明显地顿了下,但并没有和她计较,他的心思全在手中的水灯上。他看不见,却没有丝毫要让别人代劳的意思,只是慢慢摸索着,自己在岸边将灯放了下去。
恰好有一盏被泡烂了半边的水灯漂来,江阮纱连忙道:“有坏掉的灯,别被撞了,我来拨开。”
她连忙探身去拨开那盏坏掉的灯,靠得近了,因此也将沈既白那盏灯上的字看了个一清二楚。
江阮纱一顿,连袖子湿了都没有察觉。
那灯盏上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儿一切安好,勿念。”
他不是来许愿的,他来这,是纪念他生母的。
在书的原剧情里,沈既白的生母一直是个谜,作者透露给读者的信息很少,只知道她是敌国间谍,身份并不光明。沈既白唯一一次从先皇口中听到和他生母相关的信息,是先皇尚且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他喝得醉醺醺的,可是目光发亮地看着他道:“你和你娘亲长得可真像呀,朕和她的初见是在落星河,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落星河,她大概当真是星河落下的星子吧。”
从那以后,沈既白每逢水灯节就会来落星河放水灯。
江阮纱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当时看书,看到沈既白孤独地站在落星河放水灯。当时他得知了生母的死和沈苏华有关,正是半只脚踩落深渊之际,而女主却因为狗男主爽了他的约。
他独自一人,在落星河旁等到天光大白,一声苦笑之后,彻底黑化。
那个情节可太好哭了,当时江阮纱还大吼了一句:“白白啊,来妈妈怀里,妈妈爱你!”
现在江阮纱也好想这么吼一句,可不行,这会她要表现出她的慈爱之情,没准沈既白就直接拔刀了!
江阮纱觉得自己和沈既白之间的关系变了,以前她粉沈昀,把自己当老婆粉,如今面对沈既白,她决定当个妈妈粉。
沈付瑶已经追着水灯往下游去了,她出行带有暗影护卫,沈既白便由她去了,慢慢地在河边走着。
江阮纱跟在他身旁,看着他面上难得出现了放松的表情。
她忽然开口道:“王爷,我觉得你应该多出来走走。”
沈既白抿唇,淡漠道:“身在黑暗,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江阮纱一顿:“不呀,王爷,你听听,王府可没有这种味道,也没有这些声音。”
沈既白侧耳听,洛京的中心街道就在河畔,即便在夜晚仍旧繁华如白昼,车水马龙,隐隐可听见小贩叫卖声,孩童嬉戏声,围观杂技表演的喝彩声,声声入耳。
加上各种小吃摊贩飘扬的食物气味,组成了一副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图。
他沦陷在黑暗中以来,几乎闭绝了这些感官,拒绝主动去感受。
唯有身在闹市,才能感到自己在人间。
沈既白僵直的嘴角放松了些,刚要开口,便听不远处人群一阵骚乱。
有个女子尖叫了声:“来人啊!有刺客!”
刺客?!
江阮纱踏出去的脚骤然一个打滑,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卧槽!
又来?!
他娘的,刺客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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