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纱没成功抱着金大腿,倒是把金大腿的挂件给摘过来了。
沈付瑶整天跟只小尾巴似地在她身后转悠,睁着她无辜又美丽的大眼睛,不停地发出赞叹。
江阮纱往锅里洒了一把蒜头,沈付瑶——
“哇!嫂嫂,你这是天女散花吧?看你这娴熟的手法,就知道你在厨房浸淫了多年。”
江阮纱举着菜刀切了几块豆腐,沈付瑶——
“老天爷,嫂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斧神工,你看这块豆腐,切面如此光滑,如此诱人!绝不是普通的刀工可以切出来的!”
江阮纱淘了一把米,沈付瑶——
“嫂嫂,我老实跟你说了吧,和你相比,我们御厨房在位的御厨,全都是垃圾。”
江阮纱:???
春华秋实的彩虹屁莫不是沈付瑶教出来的吧?
她是不是也得学两招来对付一下沈既白?
可他那个人油盐不进,别说彩虹屁了,她就是吹出钻石屁,他都不会给她半个眼神。
想到沈既白,她就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暗淡,人生不会好了呀。
沈付瑶在一旁察言观色,忍不住问道:“嫂嫂,你怎么了呀?”
江阮纱随口应付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丑成这样,让人惆怅。”
沈付瑶眨眨眼睛,安慰她道:“嫂嫂,你别惆怅了,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江阮纱狐疑地看她一眼:“哪里好了?”
沈付瑶异常认真地答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是他拿丑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阮纱:?
你这怕不是塑料的姑嫂情。
这么别出心裁的安慰,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沈付瑶倾身过来抱住江阮纱的胳膊:“嫂嫂,你不要不开心了,哥哥不哄你,我哄你呀。”
小姑娘虽然在深宫中长大,可是人人都宠着护着,出落了个心地纯良与世无争的个性,江阮纱给了她一包梅干,又承包了她一整天的正餐和点心,这会在小姑娘心里,已经认定嫂嫂是个好人。
她的亲热举动让江阮纱一愣,她想起她也有过一个妹妹,也是这般粘人,对着她做的饭菜赞不绝口。
独在异乡为异客,思念起亲人简直比被刀劈还难受。
江阮纱瞬间红了眼眶。
沈付瑶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把人给哄哭了,急得不行。
“嫂嫂,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作奸犯科了?”
江阮纱差些就破涕为笑,小姑娘一急起来就乱用成语这毛病究竟哪里来的。
沈付瑶缠着她不放:“是不是哥哥对你不好?”
江阮纱愣了一下。
沈付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就知道,果然如此,我哥哥那个人,吃软不吃硬的,你在他面前一定要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还有,他最受不得女孩子梨花带雨的,就像我今早那样。”
江阮纱一噎,很想告诉她,你那不是梨花带雨,你那是狂风暴雨,能把树拦腰吹折的那种。
但还是忍了忍,道:“你一个小姑娘,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沈付瑶扁了扁嘴道:“嫂嫂,我吃了你的饭,就是你的人了,你得信我呀!我能帮上忙,真的!”
江阮纱哄着她:“行行行,我信呢。”
沈付瑶脸一垮:“你就是不信我,你给我等着!”
说完招呼了她的随身宫女石榴,龙卷风一样呼啦地跑走了。
江阮纱也没在意,谁知道用晚膳的时候,沈付瑶带着沈既白过来了。
沈既白被沉风搀扶着来到饭桌旁坐下,沈付瑶在一旁对江阮纱使劲地挤眉弄眼,差点就把得意洋洋写在脸上。
沈付瑶:看!我真能帮上忙!
沈付瑶舀了一勺金玉满堂放在沈既白碗里:“小哥哥,你尝尝这个,嫂嫂管它叫金玉满堂,可香了。”
沈既白一脸淡定地将小勺里的食物送进嘴里,腮帮子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他眼睛看不见,味觉触觉和听觉就格外灵敏。
旁人只觉得好吃,到他这就偏生出无穷滋味。
菜名华丽,其实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道家常菜,但用料很是用心,将胡萝卜、青豆、玉米粒。虾仁,干贝放在一起炒,还加了点松子,入口生香。
果然和府里厨子做的那些不一样。
“就这么点,没试清楚。”他面无表情地说完,把碗往沈付瑶方向一推,示意她再来一勺。
沈付瑶一脸肉痛地给他舀了两大勺:“你这次可要认认真真吃呀。”
沈既白点点头,满脸都写着“我是给你面子才坐在这里,勉强下咽”。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江阮纱嘴角抽搐地看着沈既白试了一道又一道菜,加上沈付瑶这座熔炉在,八菜一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了盘。
江阮纱冷冷地看着沈既白,是谁?!
三个时辰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吃她做的菜?
是谁???
沈付瑶看着一桌子空盘,很是意犹未尽,她哥哥不是很节制的一个人吗?怎么今天吃了这么多?她都不够吃了。
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到底为什么要把哥哥带过来分一杯羹。
沈既白完全无视了沈付瑶没吃饱的郁闷心情,优雅地用下人递过来帕子擦了擦嘴唇,开口道:“你承诺我吃了这段饭,你就会乖乖回宫。”
沈付瑶可怜巴巴地抿了抿嘴,倒没有挣扎:“放心吧小哥哥,我说话算话的,我这就回去。”
沈既白道:“马车给你备好了,早些回去,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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