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鱼摸了摸可爱的小猫们,没想到萨总真的是个猫控啊。
书架对面墙壁上贴着新尼亚的地图全景,还有芭希高铁施工图,图上插着一些小红旗。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张手绘的晴雨表,红色马克笔画的太阳,黑色马克笔画的雨云,认真而细致。
她数了一下,将近一年半的时间,一天都没落下,这是怎样的自律和毅力。
办公室外面还有一个小间,里面有两个当地秘书,一男一女,小间里除了两张蓝色隔板隔着的办公桌,就是书架和文件,图纸,稍显凌乱。
了解完情况之后,就规规矩矩坐在秘书室给自己新添的那张办公桌前看资料。
萨总去芭莎萨出差了,没有人分派工作,她只能先自己适应一下了。
她才搬进来,下午的时候,就有一个不速之客造访。
黄婵来萨总的秘书室来找她,也很让她惊讶,毕竟当日对方的趾高气昂历历在目,怎么又拉得下脸来找她。
为了不打扰其他秘书工作,她把人带到花园里的爱情果花架下面说话。
爱情果是当地一种非常有特色的水果,新尼亚人爱喝爱情果果汁,香味独特,甜中带酸,喝了之后比薄荷水还要清爽,它们认为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园子里搭了一个架子,上面爬满了爱情果树藤,树藤上垂着青涩的爱情果,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
有垂下来的树藤遮挡,这也是说话的好地方,南嘉鱼进了树藤里之后,转身问:“什么事?”
黄婵一把拽住她:“嘉鱼,看在我们是同期的份上,你帮帮我!”
南嘉鱼被她的无知和不识时务弄得哭笑不得:“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去跟萨总求求情,让萨总跟季风总说,让我留在这里。”
南嘉鱼掰开她的手:“萨总不会这么做,季风总也不会答应,黄婵,大家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是为了工作,为了完成这项世纪工程,不是来搞宫斗,谁依附谁,谁巴结谁。”
黄婵被她甩开手,气急了:“谁说内部没有斗争,只是你缺心眼外加运气好而已。”
南嘉鱼平生没见过这么没有格局的人:“就算他们一群男的爱斗来斗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让你参与了吗?你跟谁斗?莫名其妙。”
黄婵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淡给吓着了:“嘉鱼,那你帮我求求一姐,让我留下来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工作。”
南嘉鱼本来要走,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你倒是认真学习啊,我就搞不明白了,背单词有什么难的,看资料有什么难的,再不济,不懂工程,你在综合办工作,每天去上庭,采买,清关。”
“嘉鱼,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人家欧翻都没在大学接受过系统的语言课程教育,在F国唐人街待了十多年,不懂工程,过来照样处理日常事务。”
欧翻是芭希高铁唯八的男翻译之一,年轻时候偷渡到F国,后来待不下去了,来非洲工作,不懂工程,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按理说公司不会招他这样学历的人,但男翻译实在太难招了,只能降低条件。
“可那些事都好辛苦。”
听到这里,她算是明白了,黄婵想找一个轻松坐在办公室,就月入上万的工作。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掰开黄婵再次拽着自己的手:“黄婵,整个芭希高铁项目部没有谁活得轻轻松松,每个人都在为了赶工期努力拼搏。”
“乔玥姐说,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只要撒个娇,就有人帮着干活。”
这什么逻辑?
要是有人能替代她们干翻译的活,公司还把她们招过来干什么?
“你怕不是被人给糊弄傻了。”
黄婵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嘉鱼,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跟她们关系都好,你帮帮我吧。”
南嘉鱼平生还没见过谁说跪就能跪下去,而且这根本就是在折她的寿嘛。
“不要跪,站起来。”
她被吓得连忙跑出爱情果树藤,简直不可理喻,有下跪的魄力,还没有学习的决心。
南嘉鱼被黄婵那一跪弄得惊魂未定,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应该有珠玉,怎么说跪就跪下去,这都6102了,还有人这样。
她一脸惊色回办公室,正好撞到欧阳兰,欧阳兰拉着她:“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
“还真是见鬼了,”南嘉鱼握着她的手,“刚才黄婵来找我求情,说跪就跪了,我们那边的风俗是只跪菩萨和死人,她这是在咒我吗?”
欧阳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也是穷途末路,公司都给她买好回程的机票了。”
黄婵被遣返回国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南嘉鱼被她的一跪弄得心里非常不舒服,越看越觉得她在诅咒自己。
喜欢撒哈拉以南请大家收藏:(m.75zw.com)撒哈拉以南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