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看到众人的视线一起向他投来,一时竟有些语塞。他心说自己干嘛没事多这一句嘴,可眼下话已出口,想反悔已然没可能了,只得硬着头皮向众人诉说那个早已被自己遗忘在脑后的经历。
姚平出生于南方的一个穷苦的小村庄,五年前为上京赶考,向村中邻里东借西凑,终于攒足了盘缠。他一路向北,省吃俭用缓慢前行,怎料在途经扬州之时竟让他遇到了黑店。
姚平所在村子的村民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因此将希望全部加注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在科举中高中,并某个一官半职,也算是给村人长脸,因此他白天辛苦赶路,晚上还要挑灯夜读,日日如此。
这日,天才刚入三更,姚平却忽觉一阵困倦,想来是最近一直神经紧绷,大概也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起身到桌旁倒了一杯凉茶,才刚要入口,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他便觉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他再度苏醒,发现自己已身处城外的小树林中,随身的包袱行李全都不见了踪影。姚平感到自己的头晕晕的,一跳一跳的疼,再一回想,昨晚似乎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他这才知道自己是着了黑店的道,他气呼呼的返回城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先前落脚的小店,他左右打听,但百姓均是摇头,说是从未听说过。
客栈私吞了他的随身物,还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不见,姚平又急又气,腹中饥饿不说,嗓子早已渴的冒烟,只是他本来身上盘缠就不多,如今更是身无分文,横竖没有办法,他只得找了个店门口,坐在台阶上,扇着袖子生闷气。
他一边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剩余的路途应如何走下去,一边也在留心店中来客之间的谈话内容,按理说,一家客栈一夜之间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不是件小事,且当时住店的客人也不止他一人,如此诡异之事却也没个人议论,确实令人费解。
姚平正在纳闷,身后小店的大门被人用力撞开,紧接着从里面飞出一个人影,不偏不倚,正摔在他的跟前,姚平惊得一跳而起,后背死死的抵住墙壁。
刚刚摔出来的人闷哼了一声,才要挣扎的爬起,门口处突然走出个人,衣着光鲜华丽,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朝着他的脸淬了一口,道,“奶奶滴,就凭你这幅德行还敢自称花雾山庄的?你要是花雾山庄的,那老子就是庐山派的掌门!老子告诉你,花雾山庄早就他娘滴完蛋了!臭叫化子赶紧给老子滚蛋,别来碍老子的眼!”说完,在那人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个华服的男子才愤愤离去,走时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晦气”。
姚平待那个凶狠的富家子弟离去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他见那人虽然衣服破烂,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样子虽然很像个乞丐,但他气宇间又显得有些不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好似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姚平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一副心肠却是不坏,他拉着那人躲到一处角落里,见没人注意他们,方才开口对着那人道,“这位先生,你且快些离开此地吧!这地方邪的很!”
那人盯着姚平看了半天,过了许久忽然启齿,道,“花雾山庄有难!他们要来了!一切都要完蛋了!”情绪激动异常。
对方突然的反应使姚平吓了一跳,心说这人是个疯子不成,怎地说的话他一个字儿也听不懂?谁要来了?什么完蛋了?姚平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要出口询问,忽见那人双目瞪圆,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一下子推开姚平,逃也似的跑开了。自此,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人,也没再听说过有关花雾山庄的事情。
包拯一众听完了姚平的叙述全部陷入了沉默,彼此各怀心思,却也不说破。姚平当时只觉得自己是遇到了疯子,却也并未将那人放在心上,今日若不是听他们提到花雾山庄,恐他也想不起这段来。他环视一周,见大家已无用餐之意,便吩咐管家吴江,让把碗盘撤下,换上一壶淡茶。
另一边厢,展昭与白玉堂将小天送回房后,很快小天便闭了眼,甜甜的睡着了。展昭拽着白玉堂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白玉堂也不说话,提起石桌上的壶,倒了一杯凉茶,默默的喝着。
展昭也不知道这耗子在别扭什么,他看着白玉堂好看的侧脸和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玉堂余光瞥见身边的猫抓耳挠腮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心说,皇帝小儿赐他御猫之名还真是没错,他此刻可不就是一只无措的小猫么!
“咳咳,白兄。”展昭摸摸鼻子,眼睛偷睨身旁的人。
白玉堂慵懒的扭过头,应道,“作甚?”
“展某刚刚并不是要审讯白兄,只是涉及案情,展某一时心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白兄多担待。”展昭抓起茶杯,斟满,以茶代酒,算是赔罪。
白玉堂侧目,见展昭一仰脖,喉结上下微微蠕动,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赶紧挪开视线。“你这臭猫,已然成过亲了为何从未听你说过?”
展昭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脱口道,“展某几时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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