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缓心里其实悔恨不已, 可是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 他没看魏菱的眼神, 而是直接说:“什么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路缓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从醒过来的那一天开始, 到魏家去抢人,然后他还做了什么?他竟然骂未来岳父是老混蛋老王八羔子?
路缓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
再回想一下,他拿着戒尺打魏菱屁股的时候……
路缓真的想重新把脑袋套进麻绳里面去。
路缓实在是没有脸去面对魏菱,于是让二宝赶紧把魏菱送回魏家去, 正要被送回魏家的魏菱瞪大了眼睛:“???路缓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路缓慢慢地穿上衣裳, 脸色淡然, 他将肩上的黑发理到背后,微微笑着:“魏二姑娘,咱们都已经退亲了,你再住在路家, 于理不合的。”
魏菱张牙舞爪起来:“你他娘的现在知道于理不合了?你把我摁在床上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二宝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微微偏了偏头。
那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
路缓心里其实臊极了,可是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摆了摆手:“魏二姑娘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听不懂。”
这一瞬间, 魏菱是真的无比怀念那个沙雕的路缓。
这一天, 魏菱肿着一双大眼睛, 被二宝给遣送回了魏家。
魏菱咬了咬牙,觉得路缓实在太不是人了,她从怀里摸出了半块白玉来,扔到二宝的怀里,她倔强地说:“你回去,给路缓说,我也会穿上裙子不认人!”
说完,魏菱提着裙子到了魏家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气呼呼地不见了身影。
二宝忍不住头痛。
真是两个别扭极了的主子。
二宝回到路家,刚一走进书房,就看到路缓懊恼地捶胸顿足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霁月清风。
可是一见到二宝的时候,路缓又立马恢复了正常,端着神态问:“送回去了?”
二宝听着这句话就像是在问“她有没有说其他东西?”
二宝点了点头,将魏菱扔给他的半块白玉奉上,说道:“魏二姑娘说,她在魏家脱了裙子等您。”
路缓握住半块白玉的手微微一缩。
耳尖染上了些许绯红,路缓面不改色地朝着二宝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等到看不见二宝身影了,路缓才又继续捶胸顿足,将那半块白玉贴身放着。他真的是个什么沙雕,就算是脑子坏掉了,怎么能够做出那种羞耻的事情来?
这么想要当爹吗?
路缓真想要给自己两巴掌。
想着想着,路缓就想到了另外一回事儿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先是翻了一下自己存着私房钱的花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然后翻了一下盆栽,他藏着的两锭金子也不在了。
又翻了下床板夹层,他藏着的三张银票也不在了!
这些可是他的全身家当啊!
路缓苦恼地揉了下自己的脸,叱咤朝堂的丞相,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房钱而陷入了自闭。
可是路丞相不知道的是,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天夜里,皇帝听闻路缓自寻短见险些丢了性命,当天夜里便乘着车撵到了路家,那天晚上,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纷纷觉得皇帝真是个明君啊!
不过大家更关心的是,路家怎么了?
皇帝到路家来看到路缓自闭的模样,心情颇好,毕竟路缓这种神情不太能够常见,皇帝陛下安慰了两句,知道路缓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才离去。
可是百姓们却是好奇极了,一个一个地开始打听路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竟然知晓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路丞相自杀了!
第一个人是这样说的:“丞相那天清晨,就拿了一根麻绳,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上上吊了,这是真的,我家表姐的大舅哥的儿子的表妹就在路家当丫头的!”
“什么什么?丞相在树上上吊了?!”
“自挂东南枝也。”
“什么什么?丞相卡在树枝上差点死了?”
“丞相去树上干嘛?”
“……”
那时候,路缓还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目中风光霁月的形象已经渐渐坍塌,他还捧着那半块白玉发愣。
魏菱怎么能够说出那么不知羞耻的话来?脱了裙子等他?他是那种轻浮的人吗!
不是那么轻浮的路丞相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衫出了门,外面已经很黑了,街市上的百姓也渐渐散去。
没有散去的百姓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路过的路缓,然后很快地移开眼。
到了魏家外面,路缓碍于之前对于未来岳父不太尊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种考量,便没打算从正门入。
他想到了从前魏菱想要翻墙出来的时候,那一天的珍珠花开的真是好。
他心中一动,循着记忆到了那天魏菱想要翻墙而出的地方。
珍珠花的花枝比从前还要长得茂盛了些,此时还没有开花,只有大片大片的花苞,可是这也能够想到,等到满树花开之时,那该是怎么样的盛景。
路缓搬了一块石头来垫脚,双手扒拉在墙头上,墙头上有些润湿,大抵是长满了青苔的缘故。
魏家的墙头比想象之中的要好翻一些,路缓很快就翻了进去。
可是魏家的小厮竟然丝毫未觉,路缓觉得他该提醒一下未来岳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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