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如说的激动了些,眼睛红了一圈,纪桃夭捏紧了手中的伞柄,骨节泛白,她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崔静如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纪桃夭,你可知何为名门闺秀?”
纪桃夭:“名门闺秀,大抵是琴棋书画……”
纪桃夭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崔静如立马否认:“不,这不是名门闺秀,这只是愚蠢的礼教女子罢了!”她眼睛眨了下,眼泪从眼角落下,她说:“真正的名门闺秀,应当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不止是琴棋书画,更是内在的善良,那些名门闺秀能够做女子的带头人,敢于为女子争取利益,敢于替女子发声!”
“那些女子不敢,便只能由名门闺秀来做!”
纪桃夭心中颇为震撼,这般言论,却是第一回听说。
她想要同崔静如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哽咽来,一张口,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笑着说:“这般女子,当如魏菱,”她也是朝着崔静如一笑,“也当如你。”
雨水淅沥落地,噼里啪啦,似乎是比白日的时候要下得大了些。
身后昏暗之处,有声音响起。
崔静如与纪桃夭一同转过头去看,见到昏暗之处,林清茶撑伞站着,她手中正拿着一个钱袋,模样怔愣,双眼发红。
纪桃夭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间,那是她的钱袋。
林清茶抿了抿唇,目光晦暗,她缓步走过来,每走一步,裙角便湿了一分,她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来,将钱袋递给纪桃夭,缓缓出声:“好一个,名门闺秀。”
*
天亮,外面似乎还在下雨,牢房里也是有些潮湿。
江关府大牢之中,魏菱缩在角落里,不过那些狱差看在路缓的面子上,对魏菱颇为客气,还给了魏菱一床被褥。
外面刚刚蒙蒙亮,便见到路缓匆忙而来,脸色有些发青,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魏菱从被褥里出来,扑到了栅栏边,她撅着嘴,“林清茶还是不愿意出面吗?”
路缓沉吟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魏菱的衣角上,那片衣角上破了一个口子,魏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伸手遮住了那破掉的一块,笑着说:“可能是在何处划破了,不妨事的。”
“嗯。”路缓声音低沉,“你放心便是,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动我路缓的人,过些日子,为父便接你回家去。”
魏菱自然相信路缓,一直都相信路缓的。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路缓便要离去,离去之时,满怀心事的老父亲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忍不住折返了回去。
魏菱好奇,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缓抿了抿唇,摇了下头,又转身离去,这一次倒是真的离开了,可是一出了江关府大牢,路缓便抬袖抹了一把眼泪。
正巧是被路过的狱差看到了,狱差还以为路缓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走上前去问道:“丞相,您这是……”
路缓放下手来,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忧心忡忡地说:“家国未平,百姓未安,吾心甚悲。”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管狱差究竟有没有回应,他抬腿便走,脚下如飞。
要是被人知道了堂堂丞相竟然在江关府大牢外面哭了,成何体统!
而在路缓走了没多久,那位狱差心里一震,心中对路缓的敬佩之情更是滔滔不绝,于是他回到大牢之中,特地给魏菱多加了两只鸡腿。
魏菱盯着眼前的鸡腿发呆:“???”
难不成戴少傅还要在大牢之中来一个毒杀,然后死无对证?魏菱越想越是害怕,便没有吃,之后端来的饭她都心有戚戚,一口都没有动过。
过了几日,魏菱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吃了牢里给的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过之后就想着该等死的魏菱睡着了。
睡醒起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毛病,心里对前几日的饭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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