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暗,群山深处,夜被树荫遮掩着来得更快,和夜晚一起叫嚣起来的是大大小小的鸟叫声,夹杂着虫鸣,还有风时不时拍打树叶的呜咽,叫人听着心惊胆战。
“真是倒霉透了。”赖楚云皱着眉头查看自己刚刚被树枝刮蹭到的胳膊,深一步浅一步地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啧,还是没有信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抬头看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树木,气得恨不得把手机摔了,最后还是认命地收回去。
谁能想到,堂堂赖家公子,有一天沦落到这个地步,好好和朋友相约登山,朋友还没来,他就先被困在了这个破地方。
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了,这深山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还是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一晚上再说。
这么想着,赖楚云坚定了自己的步伐,提了提肩上背的登山包,寻找平坦避风的地方。
夜更黑了,赖楚云不得不打开手电筒,也只能照有限的距离,一个没注意,脚一滑,摔下了一个斜坡。
他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树枝和石头也只是让他的手被划上更多口子,最后头磕在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人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他还躺在原来的地方。
赖楚云挣扎着想清醒意识,可脑袋晕晕的,身体无法动弹,又想睡去。
闭眼前,他好像看见有个白色的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无奈再次没了意识。
*
睁开眼,他先看见了木头做的屋顶。
身体渐渐属于自己,赖楚云这才感觉到来自全身上下的疼痛。
这其中,后脑和左腿最明显。
他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腿,却因为难忍的痛楚放弃了。
赖楚云折腾半天让自己坐起来,靠着枕头喘气,没办法做别的,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他应该还在山里,不远处的窗子没关完,他看见了外面没有尽头的绿色。
屋子里只简单摆放了一些生活必备的家具,赖楚云身下躺的这张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布,这其实就是个石板而已。
“你醒了。”
赖楚云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
她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米白色的长袖长裤,却像是有些短了,露出纤细的手臂和小腿。
她手里抱着一个罐子,走到赖楚云身边,搬来一个小竹凳,坐到赖楚云旁边。
赖楚云就这么看着这个小姑娘细细打量自己,眼里全是好奇,好像自己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观看。
气氛渐渐变得很奇怪。小姑娘就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赖楚云觉得有些尴尬。
他咳了咳,开口说:“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眼前的小女孩歪歪头,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你一起的人呢?”赖楚云换了一种问法。
小姑娘这才恍然大悟:“她要睡觉。”
赖楚云点点头:“是什么人把我救起来的?”
“我呀。”小姑娘有点骄傲地叉叉腰,又把桌上的罐子拿过来:“我还给你熬了药呢。”
赖楚云以为是小女孩给自己揽功,为了她的面子也不拆穿她,笑着说:“那多谢你呢。”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干。”小姑娘害羞地抠抠罐子。
“啊,我没拿碗来,你先帮我抱着吧。”说着把罐子递给他,赖楚云接过来,被罐子的热度惊了一下,差点没抱稳,幸亏小女孩还没松手,接住了罐子。
“你竟虚弱到如此地步吗?”小女孩摸不着头脑地把罐子又放回桌子上,心里想着自己难道判断错了?
“你不觉得罐子很烫吗?”赖楚云也很震惊。
“不啊。”她说着又去摸摸罐子,凡人果然是虚弱。
赖楚云就看着女孩像小大人一样背着手朝他摇摇头,然后晃悠着走出屋子。
他这是被人嫌弃了?赖楚云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女孩拿着碗回来。
“喏。”她盛了满满一碗汤药,递给赖楚云。
“这么多?”赖楚云接过碗,用勺子搅了搅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乌黑液体,有些不敢喝。
“这多什么?你这一罐子都要喝完的。”
赖楚云盯着那个体积不小的罐子,心里越发抗拒,试图转移话题:“对了,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玉儿,你呢?”玉儿撑着头看他。
“我姓赖,我叫赖楚云,你叫我赖大哥就好。”
“赖大哥?”
不知怎得,玉儿的表情有些玩味,不过她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点点头说:“好吧赖大哥,赶紧把药喝了吧,我熬了有些时辰呢。”
赖楚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把那罐药喝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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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应该挺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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