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避开了秦玉瑶的目光,急急解释道:“我听说你中了毒,而且宫里御医无一人能解,心里真是又焦急又后悔。我虽然想留在三哥身边,却并没有丝毫要你出事的意思啊。”
她说得诚恳无比,可是,秦玉瑶却已不敢再相信她了。这样清纯的外表后面,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秦玉瑶淡淡道:“你不必介意,我早已没事了,而且,我想应该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成为太子妃了。”
花蕊的脸色一变再变,道:“你不相信我?”
秦玉瑶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皇上的决定是对的,事实上,皇宫很适合你,而我,注定是不适合皇宫的,我学不会宫里的繁文缛节。”也学不会宫里的尔虞秦玉瑶诈,秦玉瑶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其实,秦玉瑶不应该怪花蕊,古往今来,皇宫都是权力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以太后的慈祥、皇上的仁厚,在权力面前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在那种环境下,如果不学会心机和城府,她又怎么生存下去?当初的秦玉瑶只怕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便算是她自己,如果不离开皇宫,若干年后,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是第二个花蕊?
只不过,花蕊的话使秦玉瑶更加坚定了离开皇宫的决心。
夜深了,秦玉瑶却依然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日的种种。赵修源的无奈、花蕊的无助还有赵冠岑的一往情深。
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
正想着,忽听前院乱哄哄的。秦府向来纪律严明,虽然侍卫众多,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正在疑惑时,门外传来乐天的声音:“秦姑娘,你还好吧。”
秦玉瑶忙应道:“我很好,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乐天道:“有人潜入府内,被侍卫抓住了,我怕他们还有同伙是冲着秦姑娘你来的,所以过来问一问。”
有人潜入府内?难道是凡霏?
秦玉瑶急忙披衣起床,道:“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乐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放心,不是凡霏,是…曲玲珑。”
曲玲珑?
秦玉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曲玲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潜入秦府想做什么,而且,还是一个人?
曲玲珑见到秦玉瑶,目中射出了深刻的仇恨,虽然被绳子捆着,依然努力挣扎着,似乎想挣脱绳索来踢秦玉瑶一脚似的。
秦方信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潜入秦府到底想干什么,快说!”
曲玲珑直盯着秦玉瑶,恨恨道:“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她。”
秦方信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当今郡主不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曲玲珑蓦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曲玲珑笑声未歇,目中已落下泪来,她嘶声道:“我正是活得不耐烦了,自从师兄摔下断崖后,我就已经不想活了,之所以没有跟着他跳下去,就是为了杀了这个贱人替他报仇。”
话到最后,语气凄厉,竟似有无限怨恨。
秦玉瑶惊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师兄是谁?是凡霏么?”
曲玲珑满怀恨意地望着秦玉瑶:“我知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你胡说,凡霏没有死,你一定是骗我的!”秦玉瑶直向曲玲珑冲过去,抓住她的臂膀摇晃着:“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乐天连忙上前拉开秦玉瑶,道:“秦姑娘,你冷静点。”
秦玉瑶转身抓住乐天的衣服,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根浮木般,不断嚷道:“乐天,你快问她,她是不是骗我的,她一定是骗的,对不对?”
乐天扶住秦玉瑶,柔声道:“你别着急,曲玲珑的话向来不可信的,或许她是故意这么说要让你难过的。”
秦方信眉头紧皱,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刺客是什么人?凡霏又是谁?”
乐天轻叹一声,道:“这个问题,我回头再向你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他将秦玉瑶扶到一旁,欧阳若水已上前扶住秦玉瑶,不住轻声安慰着。
乐天冷冷道:“玲珑,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发起狠来,恐怕比凡霏还要无情,你想不想试试。”
曲玲珑面色微变,忽然冷笑道:“我反正也是不想活了,要杀要剐,全随你便吧。我只恨,当初在客栈里没有认出她来,不然,一定要将她砍成肉酱,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乐天忽然上前,扬手“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冷然道:“这一个耳光,便是我替秦姑娘打的,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便试试看。”
曲玲珑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丝,可见这一掌打得不轻。她看了乐天半晌,咬牙道:“你总有一天要为这一耳光付出代价的。”
乐天冷冷一笑,道:“你既然一心求死,又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耳光。说吧,是谁支使你来的,说这番话的目的又是什么?”
曲玲珑别过头去,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说过了,要杀了秦玉瑶为师兄凡霏报仇。”
乐天剑眉微皱:“以凡霏的武功,谁能杀得了他?”
曲玲珑凄然道:“他纵然武功盖世,难道能够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么。他伤势原本初愈,可是他一回来就要退出组织,师父不允,他竟然出手,打伤数名弟子,叛教而出。师父大为震怒,派出数十名杀手沿途追杀,终于在离城十里外的一处断崖上,被团团围住。师兄虽然神勇,将其中大半重创,但力尽神疲之下,被…被宋长老一掌打下了断崖……”说到这里,她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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