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御医互相对视一眼,迟迟不语,秦玉瑶见他们个个一脸难色的样子,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赵冠岑大眼一瞪,正要发作,赵修源对他轻轻一摇头,拦住了他,转而对御医道:“结果到底如何,各位御医不妨直言。”
其中一位御医壮着胆子道:“据微臣们的愚见,秦姑娘乃是中了一种怪异的毒,这种毒似活物一般可以四处游走,一般的解毒药物对它毫无作用。”
秦玉瑶微点点头,盅虫确是活物,看来这些御医们倒还有些真本事,不是一味推搪。
赵修源道:“既然各位大人断明了秦姑娘身上的毒性,那么该如何解呢?”
“这个……”那御医怯怯地看了赵冠岑一眼,惶声道:“这个,微臣们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什么?”赵冠岑用力在桌上一拍,木桌应声而碎,几名御医脸色灰白,连忙跪下,连连道:“四皇子恕罪。”
秦玉瑶伸手拉住赵冠岑的衣袖,轻轻道:“四表哥。”
秦玉瑶素来不喜与皇室扯得太近,一直以来对他和赵修源都是以皇子相称,象这样唤他却还是第一次。
赵冠岑看了秦玉瑶一眼,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按捺住怒火,重新又坐了下来。
秦玉瑶对他笑了笑以示感谢,转头道:“各位大人请起来吧。”
御医等人如获大赦,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
秦玉瑶想起了当日赵冠岑送她的玉人,便道:“当日波斯国进贡的玉人中,绿玉据说可以驱毒,依各位大人看来,是否对盅毒有效?”
五位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宋御医身上。这位宋御医是五位御医中年纪最大、医术最精的一位,便是当今太后对他也甚为倚重。
宋御医沉吟片刻,方道:“当年波斯国献上这套玉人时,曾说过,绿玉人可以驱毒,而这毒主要是指毒烟、瘴气、迷香等一般毒药,对秦姑娘身上的盅虫是否有效,微臣实在不敢妄断。”
秦玉瑶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连这丝希望也如此渺芒。
五位御医知道再留此地也无宜,便纷纷告辞了。
赵修源见秦玉瑶一脸失落,安慰她道:“玉瑶不必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你身上的毒一定有人可以解得了。”
秦玉瑶淡淡苦笑。
赵冠岑站起身来,道:“我马上进宫请父皇张贴皇榜,重金求医。”
秦方信惊道:“万万不可,现在形势如此紧急,牵一发而动全身,四皇子切不可因小失大。”
赵冠岑突然怒道:“我管它形势紧急不紧急,玉瑶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秦玉瑶一怔:“形势紧急?怎么回事?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赵修源笑了笑,道:“没什么,朝堂之上岂会没有事情?”
秦玉瑶斜倪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赵修源却没有看秦玉瑶,对秦方信道:“无论如何,先要想办法治好玉瑶身上的毒伤。”
晚上,秦玉瑶来到乐天的房间,正要上前敲门,门却忽然开了,乐天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秦玉瑶。
秦玉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从怀中取出黄色的玉人,递给他道:“这个玉人据说可以护住心脉,对内伤很有效用,你不妨试试吧。”
乐天看了看秦玉瑶手中的玉人,微笑道:“不必了,我的内伤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不和人动手,便和常人无异。”
秦玉瑶一脸歉然地道:“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替我镇住盅虫,你根本不会受伤。”
乐天一笑,道:“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用不着抱歉万分的样子吧,这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秦玉瑶淡淡笑了笑,乐天立时便察觉到她神色不对,他微一皱眉,道:“难道御医们也解不了你身上的盅毒?”
秦玉瑶很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乐天关切的眼光,秦玉瑶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来到这古代之后,秦玉瑶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无论任何环境都要勇敢面对,她以为自己做到了,以为自己真的很坚强。可是,在这一刻,秦玉瑶才发现,原来自己仍然惧怕死亡,仍然是个弱者。
乐天似乎明白秦玉瑶心中所想,他象兄长一般轻拥她入怀,然后,秦玉瑶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一连几天,宫中的御医来来去去,终究无人知道如何驱除秦玉瑶身上盅虫,赵修源与赵冠岑从民间找到许多颇有名望的大夫,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皇上终于张布了皇榜,出黄金万两求医,万两黄金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无异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皇榜张贴了数天,却始终无人敢前来揭榜。
盅毒又开始发作了,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原本是一两天才发作一次,现在一天便会发作一次,而且如果稍有疲倦,便又会发作。
因为有乐天的前车之鉴,秦玉瑶坚决不肯再接受别人的真气为自己镇盅,
万般无奈之下,秦玉瑶将绿玉人含在嘴中,欣喜地发现它虽然不能解除秦玉瑶身上盅虫,却大大缓解了毒发时的疼痛,依靠着绿玉人的药效,这数天之中倒也没有太大的痛苦。
可是好景不长,被真气镇住的盅虫摆脱了羁绊之后,变得更加强大,绿玉人对它的抑制迅速降低,疼痛也一次次剧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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