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来过的第二天,秦玉瑶便离家出走了。
虽然花蕊说她不怪秦玉瑶,但秦玉瑶却不能不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赵修源迟早会爱上花蕊;如果不是因为秦玉瑶,赵修源和赵冠岑现在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不但破坏了花蕊的幸福,还毁了赵修源和赵冠岑之间的兄弟情谊,惟有悄悄走开,才能弥补她的过失。
秦玉瑶知道她这一走,京城必定会有人来追。于是,便女扮男装,并用妆粉将自己的肤色抹得稍黑,混进一支离京的商旅队,随着大队一起南下江南。
离开了秦府之后,秦玉瑶静下心来思考今后的去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在这个封建时代,身为女子,没有一技之长,又无亲无故,能走到哪去呢?今后的日子又以什么为生呢?
以前在秦府衣食无忧,总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聊,出来之后,却又开始怀念在秦府的日子,看来她真的是被这个朝代给同化了。
满怀着心事,秦玉瑶跟在商队之中,一连走了两天,居然平平静静的,没有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只是一路心事重重,沿途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观赏风景。
这天傍晚,大队来到一家客栈歇脚。客栈正处交通发达之地,生意十分兴隆,人来人往的,嘈杂不堪。
吃饭的时候,客栈里围满了人,这还是秦玉瑶来到这个朝代之后第一次进客栈,倒有几分好奇,便坐在角落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四处观望,想体验一下真实的古代客栈和电影中有什么不同。
喧闹声中,忽然听见右边桌上有人大声嚷道:“余老板,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是进货去京城的吗?”
秦玉瑶一听到“京城”二字,心中一动,便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较瘦,另一个却是肠肥脑满,一副商贾模样。他二人说话时声音很大,又离秦玉瑶较近,所以她很容易便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个被称为余老板的人叹道:“别提了,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
那瘦子奇道:“怎么会,余老板你在京城的成衣铺一向不是生意红火的吗?”
余老板摇摇头道:“以前是不错,现在不行了。几个月前,京城里也不知是什么人,一口气买下了临街一整排店铺,开了什么‘霓裳羽衣’,专卖女子成衣,听说还做什么美容。打那之后,那些有钱的主儿都跑到那儿去了,咱们的生意可不是没法做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光是我,京城里但凡是做女子成衣和首饰的,谁不是叫苦连天,本钱厚的还可勉强支撑,本钱薄的,象我这样的,只怕是迟早要关门喽。”
瘦子不能置信地:“我便不信,京城那么大,他一个人能垄断了整个京城的买卖?”
余老板冷笑道:“别说是你了,我开始也不信呢,可是人家的生意就有那么好,甭管多贵的衣服,还没出来呢,就被人抢走了,门前的马车可以排出三条街去,那生意,好得让人眼红。更奇的是,居然没人知道老板是谁,只知道是一个来头极大的人物,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瘦子咋舌道:“真有这回事?那他可真是赚得翻了。”
余老板却道:“说来也奇怪,那人赚了银子之后居然去开什么学堂,专门招收一些老弱妇孺,不但教人手艺,管吃管住,还发工钱呢。”
瘦子讶道:“什么,那他赚的银子岂不是全赔进去了?”
“那可不,你说这人要么图名,要么图利,他做这么大的生意既不图名又不图利,你说他到底图什么?”
瘦子摇摇头:“这些有钱人的心思还真不好琢磨。”
余老板笑道:“你这话可说对了,知道么,我在京城里还听说出了一件大事儿了。”
瘦子急切地:“什么事儿?”
余老板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当今皇上的外甥女,秦府的二小姐离京出走了。”
秦玉瑶闻言一惊,知道自己离京的消息终于传了开去,忙凝神细听。
瘦子问道:“秦府二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余老板低低道:“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听说,是宫里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看中这秦小姐了,都要娶她做妃子,这秦小姐也不知选谁才好,结果过了几天,就离京出走了。这会儿,京城里正乱着呢,听说两位皇子都亲自出马找去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找到这儿来了。”
那瘦子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事啊,那宫里的皇子要什么美人没有,干嘛非得那秦小姐啊,难道真的是天仙下凡不成?”
余老板不满地斜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那秦小姐呀,长得比天仙还美呢。你没听说吗,今年的赏花大会,她可是得了头名的。”
那瘦子笑了起来:“那些达官贵人们的玩意儿,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不过若是那秦小姐真的到了咱们这儿,能一睹芳容也是好的。”
余老板也笑了起来,道:“得了吧,就凭你也敢打她的主意,四皇子是好惹的人么?小心小命都保不住了。”
瘦子呵呵干笑道:“我也不过是白说说罢了。”
秦玉瑶微微一笑,幸而他们还不知道“霓裳羽衣”是秦玉瑶开的,不然给他们绘声绘色的一传,只怕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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