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早,秦玉瑶便和秦方信入宫给皇太后请安。太后在慈宁宫设了家宴,皇上、皇后、花蕊、三皇子、四皇子和花蕊都在。太后自上次之后,对赵冠岑的态度好了很多,秦玉瑶看在眼里,也很替他高兴。
宴席上,太后看看大家,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这些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也该到成家立室的时候了。”
她接着道:“今天正好皇帝也在,有件事哀家得说说。”
秦玉瑶忙低头,生怕太后会象秦家老爹那样提起她的婚事。
皇上笑道:“有什么事,太后吩咐就是了。”
太后拍拍花蕊的手,笑道:“还不是为着蕊儿的终身大事。”
花蕊闻言俏脸飞红,低低垂下头去。
秦玉瑶松了口气,不管是谁,只要不提到她就好了。
皇后笑道:“太后疼爱蕊儿那是有目共睹的,不知太后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后道:“蕊儿这孩子又聪明又孝顺,哀家很喜欢,舍不得嫁出宫去,哀家琢磨着,蕊儿自小和修源青梅竹马,况且修源也老大不小了,和秦丫头又已经解除了婚约了,不如就把蕊儿指给修源吧。”
说着看看花蕊,笑道:“蕊儿愿不愿意啊?”
花蕊羞得满面通红,低低讷讷道:“蕊儿全凭太后作主。”
秦玉瑶看了花蕊一眼,虽然她低垂着眼眉,但那份喜悦却从心底直洋溢出来,秦玉瑶微微一笑,看来她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太后满意地点头,又对赵修源道:“修源想必也没有意见吧。”
秦玉瑶看看赵修源,心想他高兴都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有意见。
赵修源沉默了半天不肯作声。
皇后见状笑道:“这么大的孩子还害羞不成,这里又没有外人。”
皇上道:“修源和蕊儿从小感情就好,自然也没有意见了。”
太后笑道:“哀家想也是,那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
赵修源突然起身,走到厅中跪下,道:“太后好意,请恕孙儿不能答应。”
这下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花蕊已是俏脸转白,花容失色。
太后不快道:“你不肯?为什么,蕊儿哪点不好?”
赵修源道:“蕊儿妹妹慧质兰心,是孙儿配不上她。”
太后怒道:“胡说!”
皇后忙打圆场道:“修源,太后不会看错人的,蕊儿容貌出众,性情贤慧,与你一向感情又好,这门亲事是再合适也没有的了。”
赵修源低头不语。一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皇上毕竟英明,当下便道:“你既不肯娶蕊儿,难道心中已有了人选?”
赵修源微一犹豫,道:“正是,儿臣已经有心上人了。”
皇上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赵修源却道:“这个,儿臣现在不能说。”
太后怒道:“什么?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沾惹了什么烟花之地的女子?”
赵修源忙道:“不是的,那位姑娘出身高贵,儿臣十分倾慕,只是,儿臣不知道她心中是否也对儿臣有意,是以不敢造次。”
皇后转对赵冠岑道:“冠岑,你与修源向来亲厚,你说,修源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赵冠岑看看赵修源,神色复杂,却并不说话。
这下,连秦玉瑶也觉得好奇起来,当日他在普陀寺中曾说过“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秦玉瑶还以为是指的花蕊,没想到,居然是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令高傲如斯的三皇子如此低声下气?
皇上似乎对赵修源格外疼爱,笑道:“你不说出来,朕如何为你作主呢?太后向来疼爱你,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好,岂有不肯成全之理。”
太后冷哼一声道:“到底是谁,你说来听听,哀家便不信,她能比得上蕊儿?”
赵修源忽然站起身,走到秦玉瑶面前,拉起秦玉瑶的手,道:“儿臣心里,只有玉瑶一个人。”
秦玉瑶浑身一震,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这算什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皇后讶道:“可是,当初玉瑶要和你订婚时,你不是坚决反对的吗,而且还闹出事来,最后解除了婚约,怎么如今又……”
赵修源道:“儿臣愚鲁,未曾识得玉瑶的好处,如今儿臣知道玉瑶表妹秀外慧中、冰雪聪明,儿臣已经下定决心,非玉瑶表妹不娶,恳请太后、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为难地看看太后和皇上。皇上训斥道:“当日朕为你们指婚之时,你百般推诿,如今却又反悔,反反复复岂是君子所为?”语气虽重,却并无责备之意。
赵修源何等聪明,立时便跪下道:“是,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儿臣愿受责罚,只求父皇成全。”
皇上叹口气,对太后道:“母后,民间有句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修源既已喜欢玉瑶,再要将蕊儿指给他,不但修源不愿,也实在太委屈了蕊儿了。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太后您看该如何是好啊?”
太后看看秦玉瑶,脸色缓和下来,回过身来,见到蕊儿目中含泪,一脸凄楚,叹道:“是哀家不好,让蕊儿受委屈了。”
花蕊强忍着泪水,哽咽道:“是蕊儿不好,让太后为难了,太后不必为蕊儿难过,蕊儿说过一切全凭太后作主,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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