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素言还是忽略了张钰的手段。
提着给妈妈买的滋补品，素言打算给她做一个燕窝莲子粥。
妈妈的身体太弱了，不给她好好补补，每次素言抱着都搁手，心疼。
摸出钥匙打开门，这要是是莫秋为了方便素言，专门找人给她配的。
打开门，却看见自己妈妈捧着电话，一直哭。
心头一惊，素言连忙放下东西过去，坐在她身边，问：“怎么了？”
张凤哪里说得出话来，泪水哗啦啦的留下来，充满焦急和心痛的眼看着素言，眼眶和鼻头都红彤彤的。哭得人心疼，看得人心酸。
张凤把电话递给素言，后者连忙接到手中，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声，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到底听清楚没有啊？”
“喂？我是刚才那位夫人的女儿，有事儿请跟我讲。”素言话中带着五分强硬。
那人一听，连忙换了个调调：“啊！是微微啊，我是你碧姨啊！还认识吗？”
“碧姨，我想知道，你跟我妈说了什么，让她一直哭？”素言话语中有了几分不痛快。
那人似乎也听出来了，连忙道：“是这样的，我家那口子吧，刚才接到监狱里打来的电话。说你爸爸在牢里被人推下楼梯，摔断了腿。本来我想跟阿凤说的，让她去看看表姐夫。哪知道她搬家了，我还花了很多功夫才打听到她现在的住址和电话的。我……”
“请问，推我爸爸下楼的人，查到了吗？”素言如何不知道这女人的意思，无非是显示她的‘劳累’，想从她这儿捞点儿好处。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啊，我得到消息，就马上四处找阿凤了。我……”
“这样啊，那么谢谢碧姨的好心了。我现在立刻带着我妈去牢里看看我父亲，亲自了解了解情况。”先一步打断那女人的话，这种势利的人，素言不屑与他们有联系。
不客气的挂了电话，素言想，这女人恐怕会在那头，对着电话啐自己几口吧。
回身，妈妈还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素言叹息，将妈妈抱入怀中，低着妈妈灰白的发：“妈妈，我知道您伤心，我也认为让情绪发出来是好的。可是您年纪大了，老这么哭，对身体不好。我看见您身体不好，会很伤心很难过，您也不希望我很伤心很难过吧？”低头，素言用纸巾一点一点的拭去自己妈妈的泪水。
微微一笑：“不要哭了，我们东西，去看看父亲吧。”
张凤强忍住泪水，点点头。
还好素言买的燕窝和莲子够多，做了一整锅粥，都还剩下很多材料。
素言又在去监狱的路上买了些水果，打算给父亲带去。
在警察局了解了自己父亲的情况，素言被以为女警领着，去了医院。
“还有多久啊？”站在电梯里，张凤频频对着女警发问，眼中的沧桑和眉眼间的交际，让这个本来年纪就很大的女人看起来更老了。
女警很有耐心，安慰道：“马上就到了，不要着急。”
电梯门开了，三人走过转角处，尽头的一间病房被人一位警察。
素言看着那警察觉得颇为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但这年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逝，她此行的目标是来探望自己的父亲。
“符帅，还真是你来看守啊？我听他们说，还惊讶呢。”那女警看着男警，有些惊讶，蓦然又笑了：“你还真记恩，当初人家只是在你落难的时候帮你说了两句好话，你一个大队，竟然还真委屈自己来看守犯人。”
“探望？”符溪只是笑，目光扫过女警身后的两人，看到素言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是啊，人我就交给你了。局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女警对素言和张凤行了军礼，转身离开。
张凤早已经按捺不住，推门进去。
满脸劳苦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那脸色竟然跟白被单快混成一片了。鬓发灰白，透出说不完言不尽的心酸。断腿被掉着，额头上包着绷带。
男人一见推门进来的两人，激动得要做起来，符溪连忙奔过去按住他。
轻轻安抚：“不要乱动，否则这腿就好不全了。”
杜父听进了符溪的话，躺在床上不敢再乱动，只是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直直的的看着门口的两人。张凤捂着自己的唇，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握住杜父的手，张凤在颤抖。看着这个苍老了很多的男人，欲语泪先流。
素言将东西放在一旁，坐到另一边，握着自己父亲的手，眼圈亦是红红的。
符溪站在门口，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素言坚强不肯哭的样子。
杜父看着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妻女，忽然笑了，心中的凄苦都在看见他们的瞬间消失。咧开嘴，傻傻的模样令人又想笑，又想哭。
素言自然是不同意老人多哭的，坚强的勾起唇角，素言笑道：“妈妈！看到爸爸应该高兴才是，我们不是给爸爸准备了粥吗？快拿出来吧，我等不及要看爸爸夸奖我的粥做得好了。”说着，素言便去拿保温盒。
张凤也连忙擦了眼泪，强挤出一点笑脸：“微微越来越懂事儿了，不仅学会了煮饭，还学会了洗衣服、打扫房子。”
“是吗？”杜父看着自己的爱女，嘿嘿笑。
素言已经盛了粥过来，双手递给自己的父亲，却还没有忘记门口看着他们那位，微微一笑，对符溪道：“警察同志，吃饭了吗？没吃饭就过来吃点儿吧。”素言深信，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对那警察好一点，他不会为难自己的爸爸。
符溪正拒绝，却听杜父劝道：“小符啊，你午饭也没吃吧，过来吃点儿吧。”说了尝了一口粥，惊叹，“微微，你的手艺真的很好啊。”
素言微微一笑，麻利的盛好第二碗，给符溪端过去。
有了杜父的劝解，符溪也不拒绝，端着碗开始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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