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轻涯神色松动，似是想起多年前往事，只是这一点温柔缱绻恰如晚风，只在他眼中停留一瞬就没了影子。
“我一个外族入教，地位不稳。”越轻崖轻声道，“如果不听那些长老的拿她献祭，教主之位不保，何谈后来。”
“奄奄一息的血莲教你都能翻盘，如果真想保一个女人，你会保不住？”公子闻言叱问，越轻崖却不避讳，反而点了点头。
“不错，我从不给自己脸上贴金，装什么君子。是，我能保住，但代价太大。在那种情况下，牺牲她，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我越轻涯所图乃大，如果她不能从我，就根本不配做我的女人！”
公子长叹一声，垂下眼帘，“越教主果然无情，而且无情得这么直白坦荡，当真不易。”
这一句话恍若戳中越轻崖暗穴，他的手指扣得更紧了，语气也失了耐心，“封玉泉穴，不必再多口舌，我最后说一遍！”
“我记得，教主先前说过，我跟你很像。”公子抬首，目光在晚媚身上流连。
越轻涯冷笑，晚媚脖颈在指间异常脆弱，几可折断，“在无情这一方面，你显然不如我。”
公子也笑，“何以见得？”
他话音未落，袖中已然寒光一闪，一枚薄刀飞出，正中晚媚心脏。
鲜血顺着薄刀涌出，晚媚目瞪口呆，已然忘了痛，只痴痴看着公子。
“正如教主所言，牺牲她，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公子站在原地，不再看晚媚一眼，“我郁宁远所图乃大，如果她不能从我，就根本不配做我的女人！”
晚媚口吐鲜血，从越轻涯手掌间缓缓滑了下去。
越轻崖未曾料到公子决绝至此，而倒伏在地上的晚媚心口只余一捧残血，脸孔已经了无生气。
在她上方的半空中，公子与越轻涯对掌，真气对撼，片刻后，二人分出优劣。越轻涯飘飘然落地，而公子则连退了好些步才站稳脚跟，额间的红痕愈加明显了。
越轻涯喟叹，“火狐之毒，运气也会激发，现在毒入心脉，你已经没救了。”
公子勉力稳住身形，恨恨道，“至少，我可以让你陪葬！”
越轻崖凝神细看，只见公子右手从袖中伸出，掌间现出一根小小的蓝色尖锥，稍一运气，冰锥幻化，变成无数冰针，迎面向自己杀去。
越轻涯长袖飞舞，运气抵挡，冰针纷纷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公子再次运气，落在地上的冰针瞬间恢复原状，朝上射去，钻入越轻涯的体内。
“有意思。”受创的越轻涯却反而更加捐款，他按动腰间的鸽血宝石，从里面抽出一把蛇骨剑，迎风一抖，蛇骨剑立刻变得刚硬。
“有许多年，都没人能逼我拔剑了，你果然是个不错的对手。”越轻崖心情极好，嘴角上扬，像是一只盯紧猎物的蛇：“只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公子喘气连连，极力压制着再次运气，将手中的尖锥变成了一枚蓝色透明的长剑。
一刹间两人的剑碰撞在一起，公子面色灰败，额头红痕却比越轻涯的鸽血还要耀眼。
越轻涯再次用力，逼上公子剑锋，轻微喘息：“你没有办法再聚力了，受死吧！”
就在这时，地上一直假死的晚媚，霍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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