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要紧关头,门外突然撞进了一帮人,粗鲁的毫不知会的撞了进来,连连喊着救人。
沈墨懊丧,那表情活象吃了口屎,恶狠狠把衣服穿戴整齐,又恶狠狠问:“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早不死晚不死,偏这个时候要我救命!”
“这人就是刺客。”来人垂下头:“我们追他一路没追到,回府时却看见他躺在地上,手里抱着针筒,说是遭人灭口,要我们救救他。”
这话没惊着沈墨,倒是吓了晚香和晚媚一跳,两人于是一起挤到中间,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是看了个清楚,那被人横抱在怀里的是长安,一抹颜色如雪的长安。
沈墨的神色这时也凝重了起来,弯腰抽出来人的佩剑,将长安的上衣挑开。
长安的身子动了动,众人全都倒抽凉气,因为看见了他前胸的红斑。
确切说那应该不是红斑,而是一张纵横的红色的网,好像有生命,正沿着血管行进,一寸寸爬满了长安胸膛。
晚媚掩口,看见离心脏最近的一根红线炸开,一丛血喷涌而出,在长安胸前开了朵血色的蔷薇,她最终是忍不住心颤,脚底发软,跪在了长安跟前。
而长安这时睁眼,样子象是不耐痛苦,张嘴就咬住了她胳膊,死死咬住,如何也不肯放松。
“你们都出去吧。”最终沈墨抬手,眼里杀出道光,兴奋的光,比美人在怀还要兴奋:“这种症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好好研究研究。”
二
众人于是很快都退了出去,晚香心有不甘,上前揽住晚媚肩膀,一迭声问她要不要紧。
晚媚皱眉,空出的那只手伸进晚香手掌,死死抓住了晚香藏在手心的那根毒簪子。
晚香挣扎不肯放手,两人于是僵持,磨了有一会后沈墨终于不耐,喊门外的药僮进来,说是请不相干的人出去。
药僮听命,上前来赶两人,可长安咬定青山不放松,死死咬住晚媚,捂鼻子也不松口,他也一时无法,只好赶了晚香出去。
屋里于是只剩下三人,晚媚拿到了那根毒簪子,将它捏进掌心藏进了衣袖,而长安似醒非醒,虽然痛苦难耐,右手却从没离过腰间的破魂剑。
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现在需要的只是时机,一个沈墨入神的时机。
被赶出门后晚香知道自己输了,输在没有一个和自己齐心的影子,于是一路丧气,不自觉踱到了方府门口。
门口这时进来个人,是个迟来的客人,失魂落魄低着头,和晚香迎面撞了个满怀。
晚香身子轻,被他撞得坐地,那人连忙弯腰去扶,伸手时袖拢里掉了样东西出来,在地上骨碌碌滚开,是一幅短窄的画轴。
晚香勾头,看见那上面画着个蒙面纱的女子,露出一双凤眼微挑,竟正是晚媚。
眼前这人竟是韩玥,晚媚不共戴天的仇人,晚香暗笑,感慨老天竟在这时送来个大礼。
于是她敛起眉头,手指在画上打圈,慢慢看住了韩玥:“这位姑娘是您情人么?我方才还看见她,怎么她没和你一起来?”
韩玥定睛,有一会才意识到晚香在说什么,于是连忙板住她肩头,连问了不知多少声她在哪里。
“在那啊。”晚香将手一指:“神医沈墨正在替人瞧病,她也一起进去了。”
毒针和破魂剑几乎是同时刺进沈墨身体,而晚媚则闪电一般,空手抓住了长安的剑锋。
晚媚摇头:“他不过就是好色一些,一生也是救人无数,不应该死。”
“这根是晚香的毒簪子,入血封喉,他也是没有救了。”
“方才他也被银针射中,一样有毒,晚香几乎性命不保,可他还能寻花问柳。他是神医,自然吃过许多保命良方。”
长安意识到晚媚说得有理,于是将她手从剑锋上移开,道:“挂剑草应该就在他身上,找。”
晚媚有些意外:“不杀沈墨,你同意了?”
长安淡淡:“我答应过你,与你齐心。”
晚媚的心因为他这句话漏了一拍,呆愣的功夫,长安已经挣扎从床上下来,摸索着在沈墨衣袖里,找到了挂剑草。
扬名江湖的挂剑草,样子居然十分普通,长得很像晚媚常见的蒲草,只不过味道有些奇特,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长安将挂剑草放在自己怀中,拒绝晚媚的搀扶,勉强扣上了衣衫:“这个是门里逼供用的锈蛊,只要回到姽婳城,城主便能救我。”
说话间又有几根血管爆裂,他抿了下唇,努力克制眩晕,低声催促晚媚快走。
门外就在这时,响起了韩玥的嗓音,高声喊着“有人要杀沈墨”,正带领众人遥遥往这里奔来。
“走。”长安这时急急喊了句,让晚媚趴上他肩,推开窗户越窗而去。
窗外就是院墙,长安提气,连试了几次才翻过墙去,晚媚双手环抱他肩膀,只觉得掌心湿漉漉的,于是连忙翻掌来看。
血,满掌心都是鲜血,这一下提气又不知让多少根血管破裂。
晚媚一时感慨,将头紧紧靠在了长安后肩,只听见耳后风声呼啸,而那些追赶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就这样一起死去也好。”她突然开始这么想,于是唇角上扬,伸手将长安拥的更紧。
眩晕感一阵又一阵袭来,长安咬牙,把身体灵魂里每一分气力都使了出来,最后带晚媚逃进了片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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