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丑得不止一点半点。”
其实独孤章生得一点也不丑,甚至还该算是英俊。倒是他若当真丑陋江扬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可后者把独孤章气得捂住了胸口,却反而忍不住开怀笑道:“我说你这人怎么总这样?打也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赢我,却还总是上赶着找虐?”
“七皇兄!你不要太放肆了!”他如此“嚣张”,就连一旁看来文文静静的独孤函也不住蹙眉开了口。
江扬笑笑却反而像是自在得很:“我没有啊,我只是不在意你们生不生气罢了。”
“你——”
独孤函先行道:“五皇兄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兄,七哥你如此不顾孝悌之礼,又算是一个皇子应有的言行么?”
江扬只是耸了耸肩,仍是气人的散漫:“该装的时候我会给五皇兄一个面子的,不过平时嘛——还是随性些好,人活着若是讨厌还要强说喜欢又岂非憋屈?人生苦短,我只想做有趣的事,可不想理无趣的人。”
“你——”“无趣”的独孤章终于气极甩开了手上的马鞭,“想打架吗?!”
却被独孤函赶忙拉住。
江扬笑得满不在乎:“免了。再把你打趴了你又该上你母妃那里哭着告状去了。”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哭!”
独孤函却是连忙按住了独孤章,眼睛一转飞速道:“七哥想要活得随性,才特意带了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西郊狩猎吗?”
他这话来得有些突兀,但是冷场的效果却也是极佳,一旁始终没开过口也不知神思在不在这里的羌霄倒是稍微偏了偏头,像是闻言而有了些反应,像是难得对他们的对话多了丝兴趣。
江扬皱了皱眉,却没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乎独孤函意料,他竟是拉起羌霄的马缰就是一个直接要走,那刚才还像是多少被引起了注意的羌霄觉察,却也只是任他牵了自己的马,倒也没什么动作。
独孤函也终于忍不住惊讶道:“七哥这是什么意思?”
江扬却也不看他,只冷声道:“你要好好闹我陪你们闹,攻讦旁人未免下作。”
他的神色淡漠,然而他几时有这样的“淡漠”?他素来是个常笑的人,常常胡闹,喜欢玩笑,没个正经,却不是喜欢以人取乐的玩笑的那种人,也从不在乎能否争个言辞或玩笑上的上风,反而常常乐意扮个荒唐滑稽,却也的确逗趣得让人没辙——
让人忍不住听了他,依了他。
却也不算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这人活像是“你站着别动,我先给你退一片天出来”——
可是此刻这神色甫一冷了下来,就也现出那种无需故作锐利的明锐果断——
倒有些不像“他”了。却也不过就是他。
明锐得比起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明亮轻狂还要更稳定些,你看惯了寒星的样子,就知道那种锥子似寒凉又化不去的疏狂像是什么了。
他固然年轻,可是年轻也有自傲的资本。那种自傲依赖的也不是旁的,不是那些曲折的弯弯绕绕的,而是纯粹的武力,那种骄傲也是江湖少侠才有的那种傲,爽利直白——
所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羌霄当年听了这马的名字,只说这名字巧得好,可这巧字指向的又何尝不是这骑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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