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艳冠人指腹下一脸昏昏欲睡的毛宝忽地精神起来,机警的往湖的另一头看去。
约莫十五丈外的湖岸边,有块造景用的大石,石后藏了三个人,是性格迥异的三个女孩,但这时倒是有志一同的对着毛宝挤眉弄眼兼比手画脚,就巴望着牠可别惊扰了沈思的宫主大人。
座落在谷中心处的醉心湖,地点绝佳,湖心有个仅设了一个软座的别致凉亭,凉亭外围并没有任何道路,它就这么遗世独立的立于波光粼粼的湖中央,随着季节的变化,栽于岸边的植株会随风舞漫起各色不同的落英纷飞。
这小亭环境清幽,向来是艳冠人最常停留之地,就如同此刻,她闲适的倚着摆放诸多软枕的椅靠,姿态慵懒、看似正在闭目养神,但那也只是个样子而已。
只见那玉凿一般的冰晶人儿没睁眼,可檀口轻启,却是准确无误的问:「什么事?」
并非使上了劲放声大喊,清清冷冷的声音随着内力传送,清晰地在三人耳边轻扬,令那三人的身形明显一僵。
少女们心慌意乱,每个人都想逃避,不由得妳拱拱我、我推推妳,谁也不想面对宫主大人,一直到艳冠人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之后,居中的那个让左右两人一把推了出来。
心惊同伴们的歹毒,更恶劣的是,左右那两人还觉不够保险,竟自动又往后退一小步,让居中的少女更显突出,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宫主大人那不怒而威、望而生畏的气势--
「那个……」没那内力,只能放大声量喊道:「听芍姨说,繁花现世,得派人出谷取回令牌,就不知道、不知道宫主属意谁去……」
没了声响,在艳冠人皓腕轻扬的那一刻。
亭边轻纱随风微舞,只见亭中之人眼也没抬、仍是原来的假寐之态,可也就是因为姿态慵懒,更加彰显那天生的王者气势。
「这事我自有定夺。」
没有多余的话语,答案就是出现在耳边的这几个字。
三名少女又是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在两个不讲义气的同伴比手画脚下,居中的少女很害怕,但比较起来,谷外未知的世界更是教人不安。
事到临头,她只得咽了咽口水,大胆地再问:「宫主,能不能……能不能先透露那个人选是谁?江湖险恶……不对,是、是那个出、出谷事关重大,属、属下们想先做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美目轻启,波光潋滟的幽瞳扫视过三人。
明明相隔有段距离,可那审视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宛若就在眼前,逼得三个人同时抖了一抖。
毛宝爬上主人肩头,对着三人吱吱两声,好似在嘲笑这几人平日里总偷懒摸鱼、能混就混,要到事情临头了才知紧张的行径。
「现在才知紧张学艺不精?」清冷的美声犀利地指出三人心态。
咚、咚、咚!
三个人同时跪下,一个个捏着耳垂,隔着湖水,哭丧着脸认错:「属下知错了。」
审视的目光从三人间巡过一回,只听冷声淡道:「待本座归来,若再有贪懒不学之事,绝不轻饶。」
「是!」
直觉应答之后明显皆是一顿,接着忍不住相互看了看。
这意思是?
★★★
仙、仙、仙女要亲自出马,跟他回桐城取令?
这消息让管三国既惊又喜,不料……
「辛苦你了。」不小心透露情资的少女却是这样对他说。
管三国认得她是精于女红的绣绣,她还特地为他赶制一袭新衫……事实上何止绣绣,包括一旁的善儿、小寿,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休养三日,他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光是躺着休息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管三国!
就因为他是管三国,所以透过巧手的绣绣、擅猎的小寿及热衷钻研烹调之艺的善儿,说他装熟也好、心机重会套话也罢,总之,这几日他已将这御华宫上下给摸了个熟透。
说来真教人感叹,物换星移,这名盛一时、满富神秘色彩的御华宫如今所剩下之人竟然屈指可数。
而,也就是因为人员甚少,生活物资上取得了某种平衡,从十数年前便不再需要外出取得物资,径自在这别有洞天的山谷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没有访客、没人出入,管三国就是着了这个道,因此险些给冻死在天寒地冻的雪地之中。
至于绣绣、小寿与善儿……
在御华宫前任宫主于十多年前宣布从此停止外出取得物资之时,同时间其实还下了另一道命令--今后哪管黄河做大水、长江溃堤,抑或何地闹灾变,御华宫不再收留无家可归的幼儿。
也之所以,年龄相仿的这三人就成了御华宫最后一批入教的弟子。
由于从五、六岁入宫后,再也没接触过外界之人,这三人对管三国这位御华宫十多年来唯一的访客自然是好奇的。
贵客的身分,某种程度上已经降低她们的防心,再加上管三国天生的娃娃脸、一派好亲近的模样,而他也确实表现出和善可亲的一面,让她们很快地拉着他问东问西的,浑然不觉被他套了话。
当然,身为有为的青年、正义的侠士,管三国多少是有些罪恶感。
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了他的仙女,为了多了解仙女的一切,他只能继续昧着良心行事了。
「为什么说我辛苦了?」顺着绣绣的话,他无辜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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