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首诗的上联,或许能够表达王鑫当前的心情。
不同的是,曾有很多机会摆在面前,但都被他无情的拒绝。
大学毕业后的他,一直没有安稳工作过,现在身无分文,压力倍增。
无数次寻觅与取舍之后,依然是一双白手。
“嗨,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啊!”
“老子曾经也阔气过,当过几年富三代!”
“几千块的工资,怎配得上我曾对母亲许下的承诺!”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王鑫突然决定返乡,返回那个穷得响叮当的海滨渔村。
说它穷得响叮当也不太准确,只是在他高高在上的眼光中,确实称得上有几分穷酸。
他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是否可以让对他抱有很高期望的母亲接受。
现在的他,沐浴在朦胧月色之中,闲步于一片椰子林下,徜徉在绵软海滩上。
“阿嚏!”
王鑫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听到了一声喷嚏。
他本能的循声而望,看到了一座近海别墅,距离海滩只有百米不到。
虽是夜晚,这一座位置极佳的别墅,却是灯火通明霓虹高照,彰显出它的富贵与奢华。
别墅里,靠近落地窗的一侧,晃现三道人影。
这三道人影,坐在临窗而设的一张桌子旁,正在品味着香醇的美酒。
他们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朝着行进在小路上的王鑫,微笑着招了招手。
这三人,一个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另外两个是其儿女,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这老头是中国人,年轻时承包几亩鱼塘,打拼几年发家致富,赚得盆钵满溢后,却抛弃妻儿,移居到了加拿大,娶了一个同样拖儿带女的金发碧眼的女人。
这个老头的原配,就是王鑫的母亲。
现在,他这个前爸,在加拿大也颇有名望,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依然还是干老本行。
从这个小渔村出去的,但凡没有正经上过大学的,大多也都选择与水产养殖业有关的职业。
王鑫收回目光,踩着松软的沙滩,转身西行,踏上一条通往山岭的小道,打算回村休息。
这座山岭叫做无指山,南麓就是赛龙镇枫树弯龙岗村。
东麓就是刚刚成立不久的、尚未大规模开发过的银沙滩旅游风景区。
一家家房地产公司,就像是海滩上的蟹子般,磨“鳌”霍霍准备开宰这片风光旖旎的海滩。
从南麓的龙岗村,到东麓的银沙滩,有两条交通路线,其中一条是顺着沙滩北上,途中翻过几座大型礁石,另一条就是开车走盘山公路。
无指山海拔很低,风景极为优美,有雨林栈道等观光设施,所以不少观光客慕名前往。
这座别墅,就建在东麓通往银沙滩的小道一侧。
途经这座别墅时,他只是微微顿足,朝着右侧扫了一眼,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前行。
“王鑫!”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
王鑫顿住步伐,偏头瞟了一眼。
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留着八字须,拄着一根老爷拐,六十余岁的老头,沿着雨林栈道,正朝着他步步走来。
他手中的这一根老爷拐,颇有节奏的跺击在这一条木头铺就的雨林栈道上。
这个老头就是他的前爸,名叫王富贵,神色很凝重,像是有心事想与人诉说。
王富贵以前很穷,在王鑫母亲的帮助下,这才打拼出自己的一片事业。
却没想到,王富贵喜新厌旧,很快抛弃前任,娶了一位加拿大女人,而且对方也是拖家带口。
那栋别墅里的一对兄妹,就是王富贵的加拿大女人,拖过来的一对儿女。
“找我有什么事吗?”王鑫的语气,显得十分冷淡。
“随我回屋坐坐吧,跟你那对兄妹见见面。”王富贵建议道。
“兄妹,我有兄妹吗?“王鑫语气淡漠,故作惊讶道。
“哈哈,你就别装糊涂了。“王富贵尴尬而笑,拄拐行至王鑫跟前。
王富贵的身体很硬朗,之所以拄着拐杖,是为彰显绅士风度。
生意人,走路速度都不慢,一旦拄着拐杖,速度就会降下来。
发达国家男士普遍如此,尤以西方男士为甚,由于年收入很高,国家福利体系健全,他们活得更悠闲自在,有更多时间供个人支配。
即便是流浪汉也不必担心养老问题,他们担心的是国家的补贴,是否能够满足他们酗酒的需要。
“你不是很想出国看看么,由这对兄妹给你做向导,保证可以玩得畅快,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孤单。”王富贵信誓旦旦道。
“我并不孤单,谢谢你的好意。”王鑫冷冷回应,转身便要走。
沿着雨林栈道,一路西行。
他不会回村,而是会留在这片风景如画的地方,因为他和母亲早已搬离那个伤心之地,将家连同事业安在了这片风光旖旎的旅游景区。
这一条雨林栈道,由木头铺就而成,像是一座紧贴着地面的木桥。穿越一小段原始雨林,可达一条盘山公路,驾车抵达山南麓,便到了村子。
在这片雨林之中,隐藏着唯一一家酒店。
这一家酒店,由私人经营,法人就是他母亲。
一提起母亲,他不禁感到十分自豪。
倘若不是他的母亲,他的前爸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这家私营酒店,休闲设施齐全,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无边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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