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看麻婆真急眼了,也就不敢再争执下去。
蛊苗是最惹不起的,何况阿山已经死了,实在没必要斗气下去,得罪了蛊苗,以后受祸害的可能就是大苗寨世世代代的子孙!
族长就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就说既然阿山已经死了,大苗寨和小苗寨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了。
麻婆却连声冷笑起来,说:“果然是大寨子,上门来欺负了人,一句话就完事了。”
族长一愣,那脸色也跟块生铁似的难看起来。他心里的话了,怎么这老婆子反倒没完了,明明是你们寨子里的人害了我们寨子里的姑娘!
族长说:“那请问神婆,你还想怎么着?是你们寨子里的人祸害了我们寨子里的姑娘在先的!”
麻婆眼光跟两个铁钉子似的钉在族长身上说:“嘴可不是只长在你们脸上的,我们也有。你说阿山祸害了你们寨子里的姑娘,有证据吗?”
族长一听就火了,指着麻婆说:“蝶妹都怀了阿山的野种,你们还不承认?”
麻婆说:“蝶妹怀了野种,可她自己也没承认过阿山就是那个给了她野种的男人吧!”
族长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里脱出来,指着麻婆说:“你们蛊苗最擅长的就是下蛊。你们先下蛊勾引了蝶妹,再下了忘蛊,让她忘记了发生的事!”
麻婆就问一边的巫师,“端公,可曾瞧出来那蝶妹是中了蛊的?”
(这里解释一句,巫师分男女,古代称女巫为“巫”,男巫为”觋“,合称“巫觋”。后也泛化为这类职业巫师。而口语中,一般对巫师也不是这样“巫觋”的称呼,对女巫师会称呼为“神婆”,而男巫师则称呼为“端公”,也有地方称呼男巫师为“神汉子”,只是这个词里多含贬义,对本人是决计不敢如此称呼的!)
苗族的巫师都是懂巫蛊之道的,蝶妹中没中蛊,自然是可以一眼瞧出来的。这个巫师是清楚蝶妹是没有中蛊的,可是碍于族长已经在那边先把蝶妹中蛊的话说了,他和麻婆有些渊源,但毕竟他还是大苗寨的人,不会为了远亲得罪近邻的,就支吾了,动了下脑筋之后才说:“如果蝶妹不是中了蛊,怎么可能看上阿山,还有了他的种?”
麻婆突然诡异一笑,说道:“阿山已经死了,我们就别欺负死人不会说了,我们也到你们寨子里找蝶妹问个清楚。分不出黑白来,小苗寨和大苗寨的仇算是结定了!”
麻婆是彻底的恼了,她起初是不相信阿山的。现在阿山死了,她这个十月怀胎才将阿山生下来的亲娘,可算是心疼死了,比她自己死了的滋味还难受。这就是骨血之情,血浓于水的道理。平常时候没事,什么也觉察不出,真是到了生死两别的时候,真能将人心得都碎掉。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这世间最残忍的事儿。
麻婆咬了牙,没让自己倒下,撑着一口气,要为阿山论个黑白。
虽然阿山已经死了,大苗寨的人,可不同情这边儿。他们就坚持认为阿山是清楚坏了规矩,该受到的“家法”是有多么可怕,所以才自己先想法子死了,找解脱的!
族长本来还是坚持不答应,但巫师的脸色变了,凑到族长的耳边就说了一句话,那族长脸色就白纸一样的,好像就是夏湘西见过的麻婆用纸糊的纸人,只是还没那纸人好看呢!
后来,夏湘西才清楚大苗寨的族长为什么妥协,答应了麻婆的要求,因为在他们不知不觉中,麻婆已经对他们下了蛊。这蛊毒虽然什么人都会,蛊虫很多苗族人都会养,但通常一个人一个养蛊下蛊的法子,谁下的蛊就要让谁去解,外人解,一个不小心,反噬了,别说解蛊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所以大苗寨的族长也是无奈极了,面子和命,自然是命更值钱,也就只能妥协了。
麻婆要去大苗寨,寨子里的人自然也要跟着,这时候就不是涉及到个人恩怨的事儿了,而是宗族之间的恩怨。
麻婆将要去的人都挡了,心酸的看了阿山一眼,让寨子里的人帮助阿山妈妈料理阿山的后事。她就只让爷爷和夏湘西一起跟着。可是爷爷推脱说路太远了,又没得车叫,没办法载他去,就让夏湘西一个人陪麻婆去了。
到了大苗寨,夏湘西也见着了那个叫蝶妹的姑娘,当真的那个姑娘就是画儿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漂亮。她那种美是古典的,没时下那些娱乐圈的美女的那种时尚气,却有那些女明星无法逾越的清雅脱俗。
不管是谁说的,蝶妹知道了阿山已经死了,大眼睛里也落了泪水,就说是被她牵连了,白白死了好人。她还是一口咬定她和阿山之间是清白的,至于她怎么半夜出去见的阿山,她就咬定她就做了个梦,梦到小苗寨的环环,是被环环引出去的。
夏湘西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倏然间,她好像明白点儿什么了。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滋味的望着麻婆,说不出来的同情。
蝶妹这么说,大苗寨子里的人都是不肯相信的。都说这是蝶妹还在袒护那个野汉子,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说,蝶妹肚子已经出怀了,这可是遮不住的事实,她肚子里确实怀了野种的,不是阿山的话,那就要说出那野种到底是怀的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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