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手段残忍,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北宫静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想要知道她的目的。
北宫馥盯着她看:“我来,自然是希望你能接受你应由的惩罚。”
“我受的惩罚还不够么,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待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我每天就好像被鬼压一样,那些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一块一块的淤青,你感觉到过吗?”
北宫馥冷哼一声:“把烧红的铁链穿过你琵琶骨的感觉你感受过吗,用滚烫的铁板粘上你后背的感觉你试过吗?你现在遭遇的一切,比起我以前遭遇的那些,十分之一都不到。”
北宫静深吸一口冷气,前世今生的种种,她如今当然都清楚了。
她也很清楚,如果北宫馥真的落到了她手上,她一定会对她处以比这些还要残忍的酷刑。
特别是想起在净衣观那一年多的时光里,她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离开这里。”北宫静终于抬起头,看着北宫馥道,“荣华富贵,我都不要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本来,我以为这点惩罚给你够了,但是你显然并不知足。”北宫馥长叹一声,“现在,在我看来,这惩罚对你太轻了。”
北宫静被她的眼神看的背后起了一阵凉意,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爬的高,摔得重,慧妃娘娘,你爬上这个位置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北宫静闭了一下眼睛,随即睁开眼:“不过就是一死罢了,我都死过这么多回了,我不怕。”
北宫馥轻笑:“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地死去吗?”
“就算死,我也会多带几个人陪葬!”北宫静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
横竖不过一死,既然如此,撕破脸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要带谁陪葬与我何干?”北宫馥忍不住好笑地看着她。
“让大哥一家陪着我一起死也无所谓吗?”
北宫馥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所以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呢,果然是心意相通呢。
她们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软肋。
“大哥现在是堂堂定安侯,你以为是你想动就能动得了的吗?”
“就凭我可以让皇上下旨,让晋王正大光明地回京述职,你说我能不能做到?”
北宫馥听到这个倒是松了口气,忍不住笑得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
“你知道是谁让你下旨的吗?”
北宫静皱了眉头,让她这么做的,自然是国师玄鸿子,但是北宫馥现在为什么有此一问?
她眉眼一挑,忽然有些顿悟:“是你的主意?”
“慧妃娘娘还不算太笨。”北宫馥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北宫静冷静不下去了。
北宫馥走上前看着她:“姐姐既然已经爬得这么高了,到时候摔也要摔得比别人重一些,不是吗?”
北宫静退后一步,北宫馥已经走到了门口:“姐姐还是停止那些无聊的搜捕吧,你的人不可能找得到我,而我,却可以非常轻易地来到你的面前。”
说着,还没等北宫静回答,北宫馥就已经出了万花楼。
“你就这样走出去?”北宫静愣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被别人发现吗?”北宫馥好笑地看着她,“难道你还关心我?”
北宫静愣了一下神,北宫馥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她到底是人是鬼?
北宫馥靠在万花楼外的假山石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高楼,眸中带了几分复杂的神情。
“你总算是来了。”身后,想起了久违的熟悉声音。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转过头,却见武帝景安明笑吟吟地看着她。
“很好奇我能看到你,是不是?”景安明语气平淡,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的事早已了然于胸。
北宫馥并不回答,因为她知道他会告诉她答案。
“当年我也在紫霞山学过艺……”
“师祖和师伯应该都教了你不少东西。”北宫馥接了他的话。
所以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可以当先帝保镖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只学了玄术皮毛的人?
当年连周太妃的魂魄他都可以镇住,就算是师父和她两个人联手,也折腾了很久,这个景安明,怎么可能是个初学者?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北宫馥也不惊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慧妃娘娘的肚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玄鸿子学的那才叫做皮毛,他不会连这点皮毛都看不清楚吧?
那可是他天天宠幸的枕边人呢。
“如果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留她在听雪堂侍寝?”景安明一点都不忌讳这一点。
北宫馥于是笑了起来:“你就从来不怀疑她的身份吗?”
“人有相似,不过再怎么相似,她也不是你。”景安明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所以不管她是谁,我要的不过是个躯壳,她是谁,是什么身份,又跟我有什么相干?”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苦涩,这倒让北宫馥彻底愣住了。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景安明又问了一句。
北宫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结巴,想了想道:“不会待太久。”
“如果你是来找慧妃麻烦的,可不可以放过她?”景安明的语气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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