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老母亲正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一个提着包的身影从路上由远及近,
到近处了,老母亲才发现,这是她孩子回来了,
多看两眼才敢确定,赶紧走了过去,
“没……就是突然想回来了。就回来了。”
年轻人应着,笑着。
“诶,也没提前说一声,也没给你买点菜回来做点好吃的……”
“不用,妈……我就是想回来了……”
……
“老钱,你家儿子回来了啊,还在这儿下象棋呢……”
“哪儿呢?骗我呢?”
“谁骗你啊,都到小区门口了。”
“不下了,不下了……”
小区凉亭底下,下着棋的老子象棋子扔下,就往家里走了。
“诶,象棋不要了?这还是你的象棋呢?”
“不要了……呸呸,你把我收着,先收着……”
“嘿……这老钱。”
……
“都回来几天了,你假这么长呢?一天天就知道躺在那儿,看着就烦人。”
“走走走,赶紧走,出去上你的班去……”
“妈,我就是想待在家,和你们在一块嘛……”
“……”
“就会说好听的!……中午想吃点啥啊?我让你爸去买!”
……
或许是洪老头最后一点遗留的力量,在这真实的美梦中得到一点残留。
有意识的,无意识的,
在这儿真实的美梦即将醒来,被撕碎的时候,
不少人都和自己家里人,想在一起的人待在一起。
……
“先生。”
老辰已经到了要来的地方。
在这儿真实美梦要被撕碎的最后一天,在死亡,终焉将要降临的时刻,
老辰再次来拜访望安河畔的这位神秘强大者。
路上,他在看到一些,城市里,道路旁,欣欣向荣,重建家园的景象。
这会儿,他更有些沉默。
他停在了景谌摊位前,站着身,低着头。
喊了声过后,却一时无言。
“坐吧。”
景谌依旧将凳子递了过去,
老辰接过,弯腰将凳子放在身旁,却没有坐下。
“这次就不坐了。”
“那辰调查员,这次想问什么吗?”
景谌望着老辰,和老辰身后的街道,城市。
即便是这时候,他心绪依旧很平静,就似乎已经是如同窥视未来时那样,
在那无尽的虚无中。
他知道终焉就要到来,可是并没有什么恐惧。
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而对于老辰,或者说异调局这些调查员。
这些为了这最后时间依旧保持秩序和美好的调查员,景谌还是很尊重的。
在景谌的问话中,
老辰沉默,摇头,
“这次,没有什么需要问的。只是来拜访先生,感谢先生一直来的帮助和指引。”
“异调局,我们,能够撑到现在,先生您给予很多启示。”
“不用谢我,我做得很少。”
景谌再摇头,答了句。
老辰就又再沉默,然后抬起些目光,望向景谌,
“另外。一切都将走向终焉,我们的存在,我们的历史,文明存在过的痕迹都将化作虚无。”
“不知道先生,是否也会随着终焉一同归去。”
“如果先生还能够度过中央,希望先生能够记住我们。”
“这是我和异调局,最后向先生的请求,希望您能够答应。”
“记住?”
景谌目光难得有些恍忽,重复了遍。
“嗯,如果先生存在下去,希望先生能够记住我们曾经存在过。”
“我们的存在,对我们本身就有意义。不过,依旧希望,能够留下一些痕迹。”
老辰请求道。
景谌望着老辰,再看向远处的城市,城市里还是那么热闹。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熬过终焉。如果真得可以,我会记住。”
“谢谢先生。”
老辰诚恳而尊重地道谢。
“……那,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准备怎么做?”
景谌能够直接看到,但还是选择发问。
“异调局,调查员,从来不放弃挣扎。即便是现在,也是。”
“在美好的梦境破碎后,我们还会继续履行我们的使命,直到,终结,终焉的到来。”
老辰给出了回答。
即便是已经以永眠与梦境,保证秩序和平和度过了世界的最后时间。
但在最后一刻到来时,异调局依旧不会放弃挣扎。
说着话,
老辰停顿了下,然后向景谌笑了笑,
“也为您,留下一些更深的印象。”
景谌看着老辰,没说话。
沉默了阵过后,从摊位后站起了身。
“那先生,这次我们就告辞了。希望,还能有再见的时候。”
“嗯。”
景谌应声过后,老辰笑着,转身离开。
景谌再窥视了一次老辰和异调局的结局,
沉默,没有叫住已经走远的老辰。
在老辰走远过后,
景谌没有选择再重新坐回摊位后,朝前离开了望安河畔,选择回去住处。
……
“景先生……那您吃饭,我就先走了。您吃完饭把碗快放进洗碗池,或者就放在桌上就行。我明早再过来取。”
“……嘿,本来是该等着景先生你吃完,我把碗快盘子洗了再走。可不知道今晚怎么的,就想早些回家,家里老婆子也打了几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嗯,那庞叔,你就早些回去吧。”
时间到了傍晚。
庞叔将做好的饭菜带了过来,给景谌摆好过后,就提出了告辞,
景谌坐在餐桌旁,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真是不好意思……那门我给您带上。”
庞叔带着些歉意,退出了屋子,还带上了客厅门。
景谌再转过了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此刻已经是到了傍晚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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