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来,妾身自会补偿夫君。”
“我记账上。”
“大淫贼。”
“小仙女,去洗洗,收拾好,早点睡。”
“今日休闹,沾血不吉。”
“诺。”
“夫君再纳房小妾,我亦多个说话之人。”
“汝一人赛十人。再加一人,我可享受不来。有汝足矣!”
“夫人在阳翟,却会怪我。”
“其教养子女尚且忙不过来,无暇顾我。有汝伴我,夫人当是谢汝方是。”
“嘴上抹过蜜,嗯,果然甜丝丝。”
“先去洗!”
“洗完,我抹蜜在嘴上。”
“我必品尝。”
“妾身很快回来。夫君可在此多抹点蜜,我好尝尝味。”
“好!好!我抹!”
待天明出发,坐在车里,出邯郸城好远,吕不韦仍是想着昨夜赵姬含蜜香唇。一路昼行夜宿,进大梁城时,正奉雨过天晴,看到天上好大一道虹,吕不韦以为大吉也。随行侍从亦然。小厮是欢喜不已,为其色陶醉,为其形咂舌。
接连数日,一路过成皋,洛阳,入函谷关,直到咸阳皆是平顺。从车窗看着咸阳街道,行人,听到与子楚一样口音话语,吕不韦只觉莫名亲切,此乃以前进咸阳,从未有过之事。忽街上一秦吏,引得吕不韦侧目,忍不住盯着一直看,其腰中长剑实乃宝物,吏者何得佩也?
季蝉察觉有人窥己,暼了车内之人一眼,见其面容清瘦,双目有神,亦是留下印象。看车马形状饰物,应是赵国之人,便不再观望渐渐行远之车,又和陈力说话。
“车上之人,似乎眼馋百将长剑。”
陈力却是转了话题道。季蝉一乐,亦是随之谈笑:
“识货之人多矣,毕竟乃王赐长剑,自是宝气冲天。”
“百将妙语呀!”
“果妙乎?”
“百将,莫非又想妙妙,姊姊?”
“嘘,休得乱说。挑事?”
“不,我亦想妙姊姊。”
“嗯!”
“不说,不说。百将,自来宗正衙门,我观同僚皆不善。”
“哦,想回东市?”
“不是。我岂可弃百将不顾,自逃乎。”
“我等新来,不熟众人,众人亦不熟我等。欺生之事,无论何处概莫能外也。不过多作点事而已,辛苦罢了,切莫心生怨念。须知多作事,必然多知事,有益熟公事,增作事之能也,何乐而不为?”
“百将妙想。只是,今上拜将在即。攻上党,我等连战之士皆不得免也。”
听陈力语气不对,季蝉扭头看了左右,一拉陈力,避开路人,走到街边墙根下,低声道:
“家中有事?”
“未有。”
陈力低头,语气更是低沉。季蝉肩头往墙上一靠,翘左腿拿起脚尖点在右脚外侧,皮履相蹭,一手扶剑柄,一手摸额头,看着面前陈力,低声道:
“不想连战。”
“百将。”
陈力抬起头,皱眉看着面前百将,欲言又止。
“说。莫怕隔墙有耳。”
“不是。百将,不知为何,纶氏一战后,我常恶梦。白昼眼前亦会浮现血肉残肢,斩首惊面。我好怕!”
“汝今爵在不更。再上便是大夫,在军可为屯长,在吏可为小官。”
“我不行。”
陈力摇头道。季蝉笑言:
“纶氏之战,汝神勇,箭无虚发,何其威武。当有勇气连战。自古富贵险中求。国战乃至险大道也,无有出其右者。”
“可我,怕死者是我!”
陈力鼓起勇气道,两眼盯着百将。季蝉一笑,仍是看着陈力低声说:
“我亦是如此走来。夫战,勇气也。我至今每日剑不离身,与妻妾睡,亦枕剑方得安寐。”
“百将何以熬得过来?”
“平日,不思战。临战,即忘我。”
“我无用!”
陈力忽抬手自掌面。季蝉伸手一把握住其腕,肩头一顶墙壁,左脚移开,正身站立,低声说道:
“大战在即。退连战已是不能。若果再无意功名,上党一战回来,汝便申退连战,安心于衙中为吏。”
陈力含泪点头。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诺。”
“今日便不必回衙,早点回家休息。”
“百将何往?”
“我亦回家。”
“好!”
陈力高兴的一蹦老高,又伸手拍打季蝉肩头墙灰。惹得街上路人侧目。二人旁若无人,转头有说有笑回家。到里中,在街口分手,各归自家。
走在回家路上,季蝉一直若有所思,与人招呼应声,比平日便是慢了点。邻人背过身即是闲话猜测。
走近自家院子,忽听小儿哇哇啼哭声,季蝉顿时脚下生风,小跑几步来到自家敞开门口,抬脚跨过门槛,走进院中,笑呵呵从唐衣怀里抱过女儿季雨,一亲,一抛高,小雨便是破涕而笑,抱着女儿,季蝉走到母亲身边,垂手在儿子季安头上揉了揉,笑道:
“再欺负姊姊,汝便不得袭爵。”
“去!岂可乱说。小儿嬉闹常事也,大惊小怪。”
坐在席上季母,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打的季蝉跳了起来,大喊大叫:
“大母偏心,打虫虫如拍灰,打我如棒槌!”
“嘴碎!再打。”
“嘿!”
季蝉抱着笑嘻嘻女儿,一步跳上走廊,闪去堂屋。唬的唐衣忙是跟上,生怕其摔着碰着。趴在季母腿上,虫虫嘴里咿咿呀呀,要去追父亲,却被大母按住,接着打屁股,教训不得欺负姊姊。
见夫君回,正在厨房忙的唐茹便是出来,抱住季蝉亲昵蹭蹭,又摸小雨嫩面玩。孙雅只是从厨房向外张望,面上落寞之色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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